赵曼曼看着诧异地盯着自己的奚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听到李小翠那句话本来想留下帮清清的，看到顾远寒来了就先回去了。
从知青点出门的时候想到顾家人真的想要退婚的话得需要写字据，万一他们耍赖呢，李老三一家是出了名的无赖，拿着纸笔飞一样的跑回来，生怕错过了。
李小翠像是眼里淬了毒一样盯着奚清清，连赵曼曼也恨上了，奚清清不管她这无能狂怒，在自己家但凡有这种反抗的勇气，也不会像个玩意一样被摆布。
敢这样看自己不过是看自己和赵曼曼好欺负罢了。
奚清清不搭理她，但是一旁拿过纸笔的顾远寒不愿意了：“看你娘呢？再看把你那对招子给挖了。”
一句话吓得李小翠赶紧低下了头，刚刚起来的恨意也消失不见。
赵曼曼朝着奚清清眨眨眼：看吧，就是欺软怕硬。
当初她刚下乡两个月，有一次跟李小翠分到一组，明明李小翠干的活少，她说出来对方还哭，跟自己欺负了她似的。正要理论对方哭的更厉害了，杨四草指着她骂。
当初她人单力薄，现在为什么不能落井下石？
“行了，签个字。”
顾远寒就那样站着拿自己的手垫着，把退婚契约写好。
“要不要我念一遍了？”
“不用，不用！叔怎么能不相信你呢?”
李老三陪着笑，在纸上写下了他的名字，虽然他不怎么识字，但是也算上过扫盲班，自己的名字还是会写的。
顾远寒又把李老三签过字的纸拿到杨四草和李小翠面前。
杨四草看着那张凶恶的脸，也签了。只有李小翠一直哭，也不接过，也不吭声。
给顾远寒腻歪的一脚踹了上去，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小翠，只说了两个字：“起来！”
李小翠也不哭了，忍着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顾远寒手中的纸麻利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贱骨头！”
骂的李小翠脸色发白，但是眼泪就是不敢掉下来。
跟他玩这一套，还嫩了点。也就那些瞎了眼的才被她给骗了，他可是不止一次看到别人在李小翠手里吃亏。
就仗着会哭，跟吃了大亏似的，还敢拿这一套搁在自己身上，那他就让她真的哭！
赵曼曼在一旁看的解气极了，终于有男人不吃她那套了。
“好了，我们家的事情解决完了。赶紧排队等着分猪肉吧！今天上山帮着抬野猪的人多分点，大家没意见吧？”
顾远寒扫了有些想要发言的人，“有意见也憋着，这猪是老子打的，老子有话语权。”
一句话说的有些心思的人也不敢说话了，万一多说一句不分给他们了怎么办？
“远寒你这话就不对了，这野猪是后山的猪，后山是村里人的共同财产，怎么是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的？”
不蹦哒不难受的李婆子又出来作妖。
她倒不是为了谁，只是单纯的想要多分点，她家里有俩儿子三个孙子，那都是要吃肉的嘴。
顾远寒看着李婆子冷冷一笑，带动着脸上的疤，看着更不像是好人：“那你说怎么分？”
李婆子被他笑的缩了缩脖子，强行给自己壮胆：“孩子多的多分点，孩子长个需要营养。”
“那需不需要老子再给你逮头野猪来？”
“可以吗？”李婆子的那双小眼都亮了。
“可以，怎么不可以！亲自把野猪赶到你们家，只是到时候你们能不能逮住它就不关我的事了。”
李婆子听的脸色又青又白，讪讪道：“不用，不用，就这样分挺好的，大娘跟你开玩笑呢。呵呵~”
娘嘞，一头活的野猪跑到他们家，到时候不一定谁吃谁呢。
因为顾远寒的震慑，接下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等着分猪肉，顾家是顾大嫂在排队，顾老大专捡好的给自家割。
奚清清还跑到前面，差点把猪蹄子给包圆了，还给大队长留了两个。
因为猪是顾远寒打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猪蹄子也没什么肉，不如猪肉实在。
等顾家领完自己的份额，齐兰花带着一家人回去了，除了顾老大还在那儿帮忙。
看着一家人回去的背影，顾远山有些疑惑：这不是老二的活吗？怎么家里就剩自己在这儿了？
“老大，发啥呆呢，给人家割啊？”
大队长看着发呆的顾远山，拍了拍他提醒道。
“哦哦，好。”
继续手上的动作，心里想着：又被老二坑了。
大队长在旁边看着，暗自道：顾家的人还是远寒最聪明。一堆呆瓜，连自己儿子也是。
远在军营训练的顾远舟：“阿嚏！估计是爹娘在家想我了吧。”
拎着猪肉和六猪蹄的顾远寒回到家，问自己媳妇打算怎么吃，奚清清想了想：“红烧吧，我想吃红烧肉了。”
然后转头眼神盯着齐兰花，齐兰花看着奚清清眼巴巴的模样，直接拍板：“好，吃红烧肉。”
驴蛋儿狗蛋儿也高兴的蹦蹦跳跳：“哦哦～，吃红烧肉了。”
最后齐兰花狠狠心，割下来两斤肉，把六个猪蹄全给红烧了。
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欢快的冒着烟雾，锅里弥漫着肉香，整个丰收大队弥漫着过节的气息。
饭桌上，奚清清欢快的啃了两个猪蹄子，还吃了好多顾远寒眼疾手快给她夹的猪肉，感受着其乐融融的气氛，奚清清觉得自己对顾家的归属感好像多了一分。
晚上，夜明星稀。
“顾远寒，准备好了没有？”
奚清清让顾远寒拿着绳子和担棍，准备上山把那头猪给扛下来。
“好了，等我会儿，我去叫大哥。”
反正只有把猪搬下来就瞒不住家里，不如让大哥和自己一起出力，自己媳妇儿这细皮嫩肉的，再让担棍给磨破了皮。
这会儿顾远山正准备和媳妇儿一起交流一下，就听到窗外有人喊他：“大哥？大哥！”
齐素梅慌忙把顾远山推开，把衣服拉上去：“咱二弟叫你呢，那么晚了怕是有事儿。赶紧出去！”
顾远山：“······”二弟可真会挑时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