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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街上碰到一块骑车回厂

  这天晚上木子李梦见一个人陌生人用异样的眼光瞧着木子李,木子李觉得心里发毛,他说:

  “你杀了人,他们都在谈论的。”木子李心中升起一种勇气,去自首,便掩面跑了出去,恰巧碰到了沈国涛,便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感到一种前所为有的安全感。宽的胸膛,壮的手臂,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木子李感觉有种依靠的。哽咽着说:

  “哥,我杀了赵文同,他想利用我。陪我去自首吧!”沈国涛一点也没有惊讶,拥着木子李走向公安局的,在那儿有一个熟人,正想打招呼时,他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清清喉咙说:

  “你们找谁?”

  “我杀了人,来自首的。”

  “好,坐下。”一个说,一个做笔录的。

  “一起去玩的,也没有趣味,便拉着手走向一间小屋的,他脱了衣服,倒向我,很快便睡过去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一时性起,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睁开了眼,恐惧的看着我,我的心狂跳,但不敢松手,不一会儿的,他断了气,我把他扔进了枯井里。”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还不如来自首。此时,木子李惊醒过来了,满身都是冷汗的。想着这个梦有什么预示呢?到底在乎不在乎呢?

  因为新发了衬衫的,每个人两件的,大伙都穿着新衣服的,看到都是互相打趣的。沈国涛上白班,在木子李的椅子上坐着正在写单子时,明主任进来了,瞪着个脸,啪地一声将门关上。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木子李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沈国涛出去了,明主任才说:

  “真倒霉的,这件衣服有一个剪刀洞。我还穿着去车间走了一圈呢。”给木子李看,那个位置在手臂处的,衣服是细圆点的,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原来是这么个事。明主任很是生气,连声在说:“真倒造。”木子李松了一口气,心中想一件衣服用得着生介大的气吗?但她倒是并没有说什么的。好多年后,木子李才会明白,那是做人家的表现。肉痛件衣服的。

  坐在椅子上记账时,有杨华进来了,要木子李数齿坯的,木子李借题发挥,说要组长也可以来数的,其实是想让沈国涛在中间库多呆上一会儿。他倒真得来数了。可是也爱捉弄人,把木子李排得整齐的零件故意用手去拔乱。气得木了李手都在发冷了,大声地说:

  “真看不过你,你是最恶最恶的一个人。”不理睬他了,木子要觉得很是失望,觉得一个梦想破灭了。沈国涛却是嘻皮笑脸的。后来数好了,坐在木子李对面的。木子李还是很生气地说:

  “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也乐意认你做哥的,可现在,全翻过来了。”

  “现在太坏了?全翻过来了?”

  “我这个人或许是太傻了。”

  “是傻乎乎的。”

  “当初叫你哥的时候,你本来就是不愿意的。”

  “谁说我不愿意的。”

  “真的?那你怎么没有应过呢?”

  “我这个人这样子已经很好了,别人叫我,我从来不应的。”

  “真得?”一阵狂喜冲上脑门的,刹时又暗淡下去了,一阵沉默的。也没有再说什么的。

  和杨易平穿上一样的衣服,两个人下去吃饭了,很多人的眼光移向她们,木子李觉得很不自在,但强自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脸上是笑。饭后,杨易平说去总共会打乒乓球去。木子李说好呀。两个人便骑车去了。

  本想和杨易平打球,有好几张球桌的。杨易平眼尖,说沈国涛他们在里面打球的,便进去凑热闹了,看见吕佩,杨华,沈国涛个个都赤膊的,汗流浃背的,杨易平便和他们打乒乓球了。木子李很不自在,想不去打岔的,可一想,不行,人家以为发生什么的。便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在看。杨易平和沈国涛打得很火热,木子李心中挺羡慕的,想着以后真得要多学学打乒乓球了。后来也打上一回的,时间差不多了,便也回了,当然是不一起回来的。

  那天,毛叶美、陈春木、杨易平、木子李在一张桌子吃饭的,已经很迟了,别人大都吃好了,上面一张桌子只有沈美儿一个人在吃,她定定地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手机械地拔动着饭盒里的饭粒,显得很是无助,很是寂寞的。毛叶美微笑着轻声说:“慌兮兮的,好可怕的。”木子李深有感触的,低头扒饭,想着刚才碰到的一面,许时饭也吃了一半,便把饭盒往桌上一放,闷声不响地走了,他心里也是不舒服,他也知道沈美儿人缘好,他曾经说过他不算在内,沈美儿和七八个人谈过了,木子李不知道谈过了是什么意思的,只知道他们曾经走的很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有时一块在食堂吃饭,有时也一起出去的。他也明知道没有结果,可扔然是放不下的,他也曾痛苦的,记得那一次木子李和杨易平去男寝室里给篮球打气,在他的床头贴着那么一句话,是他自己写的:一个人没有经过失恋是不知道痛苦的。当时木子李觉得好笑,可现在就不会笑了,对他有更多的同情,也深有感触的。难道自己也需要别人同情吗?那是不需要的。

  有时坐在椅子上,真得不想和沈国涛说话的,可是他一个人自念着:“好难过,要睡着了,要睡着了。”他在检验齿轮的。木子李转而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何要压抑着呢,于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他聊天,沈国涛于是笑得开心了。有一次还打开木子李的抽屉,看那歌词,那是木子李硬要应德化帮她抄的,沈国涛哼开了,木子李便让他唱歌,他先说老子什么歌不会唱的,看着木子李在笑,于是又说不会唱的,气得木子李转身就走了。

  1991年5月24日,放假休息了,便回家,换上西装短裤和蝙蝠衫,去池塘里洗衣了,随后又挑了两担水把水缸挑满,又扫地,洗碗,收麦子,又烧饭了,后来爸哥来了,大家都洗了澡的。www.15mwm.com

  一家人坐在桌边吃饭的,木子李坐在那个小方凳子上,爸爸说人最小,坐得最低的,换过来。都乐得哈哈大笑的,边吃边聊的,很普通也很温馨的家常往事。吃完饭,收拾干净,木子李坐在那个平台上一个人哼歌的,停电了,录音机没得唱了,要睡觉了,账子没有放下来,给蛟子咬得起了好几个包的,索性起床了坐在平台上,抱着膝,仰望着月亮,心中在想,沈国涛知道我在想你吗?你现在正上大夜班呢。怎么也赶不走这影子的,过了好长的时间,才进去睡了。

  天已大亮了,妈妈起床后去洗被套和线衣,木子李还睡得迷迷糊糊的,问:

  “我也起床一块去洗吧。”妈说:

  “不用,睡吧。”后来哥要上班的,便起床烧早饭了。后来去池塘看看,妈大盆小盆的在洗,说眼睛也洗得发黑了,木子李觉得不好意思了,也去帮忙了,后来拎回家晾的。和妈在聊些事情,妈说起隔壁的表姐,就在家旁边,木子李叫大大的,说大大嫁到很远的地方,一年没有回家看父母的,说以后不准嫁到永康去的,嫁了就说是女儿白养了。因为厂子里永康人很多的。厂长自己就是永康人,在老家也招了一批人过来的。木子李心中有点小失落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嫁到永康去,只是觉得沈国涛人好相处,想和他一块去走走的,妈老早就和她讲过,不要去和别人对七对八的。

  回厂后,去外婆家吃晚饭的,和二舅妈说:

  “我妈妈说以后不准嫁到永康去。”二舅妈说:

  “你妈怎会提起他的?”

  木子李便把缘由告诉了她,说:“以前下班后回家,我们两个人回去过的,他送我到家后,便回来了。妈说有个男青年摔死了,以后不准他送我回家。”

  “噢,是厂子里的那个哥哥的。”

  “嗯。”

  “你们来得谈倒不要紧的。”

  “没有,真得没有的。“

  “没有的话,还是少去去好,你是无心的,他会当成真心的。要不然怎么会送你回家?,他爸妈是干什么的?”

  “他妈早没有了,他爸是永康一个厂子里的厨师的,他一个人在这儿的,他弟弟是个少年犯的。”

  “那他本人表现得好不好?”

  “我不知道的。”二舅妈也没有说什么的,只是说:

  “那还是少接触的好。”

  从外婆家骑车出来,在那个石子岭上看到沈国涛在打自行车的气,叫了他一下,他看了一眼木子李,笑笑,又在打气了,木子李本想下车,想起二舅妈的话,心中又冷了半截,便头也不回地骑回厂。不知他是什么表情的。

  上班了,貌似无动于衷的沈国涛好关心地对木子李说:

  “歌词我给你带来了。”木子李很是激动的,前天刚说过要那个《不是我不小心》的歌词,他倒也是上心的。伸出手去拿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好穷好穷,木子李有点嫌弃,不是信纸,而是用一个信封写好的。他还好心的说:“另一面是很好听的歌。”道也是的,都是木子李想要的歌词。可现在热情已过了,不再有满心喜欢的了。木子李在看时,问:

  “怎么会有这种歌词的?”沈国涛没有回答的,木子李认为大约是有的。沈国涛很快就走出去了,再看时,木子李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脑部了,有一种晕弦的。很符合彼此的心情。歌词是这样的:

  从来不敢仔细看你

  只怕就此迷失自己

  虽然你不是我的唯一

  深情却叫我无法逃避

  仔细问过我的心底

  到底付出真情几许

  虽然你从不在意

  我仍深深的责备自己

  不是我不小心

  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不是我存心故意

  只因无法防备自己

  不是我不小心

  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不是我存心故意

  只因无法防备自己

  想告诉你我的心情

  你并不是我的唯一

  虽然你说你不在意

  我怎么可以原谅我自己

  后来沈国涛来数大夜班的齿坯时,木子李让他唱歌,他说不会唱,木子李嘟着嘴说:

  “我要是会唱的话,一定唱给你听的。”

  “我不会唱,你叫我唱的。”此时的沈国涛脸上是很柔和的笑,木子李心中叹一口气,没有结果的。

  一吃过晚饭,便又飞快的骑车出门了,去外婆家的。外婆说:

  “真想不通干嘛喜欢一个人出来逛街的。”木子子说:

  “外婆,你不要我来吗?”

  “来,来,来,外婆让你来。”外婆无奈的说。木子李开心的笑了,心中在想的,外婆,你不知道我的秘密的。心中想也许是为了碰到人吧。

  带了钟雪丽去逛街的,买点东西去吃吃,又去了总共会,看到蒋国昶、杨华,蒋才北在打乒乓球,便也加入进去了。蒋才北说让木子李和蒋国昶对打的,还说两个人打球配合的很好,看他的神色,木子李觉得不舒服,好象是故意来找蒋国昶的,真想一走了之,但那也是太孩子气了,于是再坚持打上一会儿球,便带上表妹回家了。她心中想,我才不稀罕你们呢。

  刚走到桥这边时,沈国涛和伙伴一块骑车来了,估计也是要回厂子了。在木子李旁边停了下来,木子李想让钟雪丽做上他的车子,自己做别的。小姑娘死活也不肯坐,只好走路了。于是沈国涛也和她们一起走了好长的路的,木子李觉得很是激动的。沈国涛说:

  “我把自行车给你,你带她好了,这个小家伙。”

  “这是辆新的自行车。”

  “是的,新的,还是辆女式的,是杨胃昆的,幸亏他长得小,要是我,就是难看极了。”那是磨床的一个小青年,也是永康的,长得很秀气,象个小姑娘的。钟雪丽也是不要坐。沈国涛还是陪他们走上一程的,木子李觉得所有的委屈全跑光了。后来木子李送钟雪丽回家后,便和沈国涛他们一块骑回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