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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对床同事订婚分糖

  这几天陈月中来帮她干活,她也总是喜欢和他说起影子的事。其实,当时和他们接触也是为了影子,他知否?木子李并不觉得她很愿意和陈月中接近,不过的确很高兴和他说话,她说:

  “那一次,沈国涛也给我数齿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约他弄翻了我排好的零件,我气他说‘不稀罕你给我数齿坯’他当即显得很生气,我明知自己说错了话,本想道歉,但看他那种脸色,好象欠他很多还他很少的样子,他瞪着脸,我也不说话。”陈月中说:

  “他也有自尊的。”木子李说:

  “我才不会这样做的。”

  “那当然,又没有人会伤害你的。”那是否伤害了他,她真得好内疚的,说出来,心中坦然了。

  晚上和应小水他们约好一起去看电影,结果呢,晚饭后,他们自去拍照了,她们去他们的寝室,去食堂,跑来跑去的,心中很是恼火,这就是请他们看电影的缘故,后来倒是一起出去了,大声地责怪着他们。应小水骑车带着木子李,褚文军带着杨易平,大家嘻嘻哈哈地出去了看《大决战》,可要到8点才放,只好看那个6点的别的电影。木子李买了电影票,应小水买了棒冰,褚文军买了零食,一起进去了。电影还是好看的,可是放什么还是不清楚,也不知是什么主题。在电影院里,大家吃着零食,木子李心中又有影子出现,假如是他的话,那有多好,可他们不是哥。

  散场出来了,去夜市场逛,碰到王琴一个人在逛街,也碰到了成文南和陈美儿,也打了招呼,人多就是好一点,也不用尴尬的。还碰到了陈春木,大家惊呼起来,陈春木还是老样子,显得挺满不在乎的,问他怎么样,说是马马虎虎的。他仍就是爱闹,迎面走来一个女孩,他走上去,一个转身,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他仍就爱虚张声势,夸夸其谈的。木子李却感觉自己很不自在,挺拘束的,后来便回厂了。一起去褚文军的寝室,他们搬出了端午鸡蛋,桃子和糖,还有棕子,大家唱卡拉OK的。木子李看着杨易平很高兴的样子,怕沉默,也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唱着卡拉OK,声音变得怪声怪调的,他们笑木子李有疑神疑鬼的病。事实上她真得讨厌吃他们吃过的杯子,但还是装作乐意的样子。后来蒋建山来叫门了,姜国也来了,蒋建山潇洒的故作自然的挥挥手便走了,姜国和他们一起闹,木子李吃了好多的东西,故意是一股孩子气的样子,装作很是开心。其实她很厌倦,感到很累。强迫自己做不开心的事,就是好吃力。回来后,很快就上床睡了。处处有影子的存在,又不想去拥有他,为什么要想到他,真得想着他。试着去和别人接触,但很快就会想起他,别人都不是他,和别人交往就是累,在他的旁边,不用装,真得想他。在和别人吵闹时,装作很天真的样子看着他们,其实在她的眼中是他的影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褚文军什么都好,可是她不能接受,怕他会认真的,她宁愿一个人孤单寂寞。在睡梦中猛然醒悟到,难道生命中除了对影子的思念,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那她的命也太不值得了。

  第二天,蒋建山来领齿坯,木子李竟然有些高兴见到他,得意地挥动着手,结果手表的表带断了,手表掉在地下了,木子李随手脱下扔在桌上,出去洗手了。回来时,蒋建山已把手表带合好了,匆匆一看,表还好,便戴上表去车间了。在毕家定那儿谈论着菜的品种,有明主任来了,便也回中间库了。快下班的时候,大家高声吵开了,杨沈伊进来,木子李就是要说上几句的,前天夜里,他们写了夜点心的名单,木子李以为他们没有写,便看也没看,顾自下班了。杨沈伊说:

  “昨天我们呆到十一点半了,还没有夜点心,去食堂一看,哪里有灯光。”明主任听了哈哈大笑,杨沈伊又说:“木子李的手臂比我粗。”明主任听后在大笑,笑得他们面面相觑,明主任说:

  “她的脸也比你的大。”杨沈伊说:

  “大得象猪。”木子李心中好尴尬,便仍然高兴地说:

  “那你家于彩冬象什么?”

  “象猴。”他倒是接得飞快的。明主任又是大笑,下班后毕家定进来了,便一起去看番茄了,杨沈伊、褚文军也去的。穿过一块长着革命草的地,来到一个水塘前,有人正在划水。沿着岸边走过去,两边的黄良木正碧绿的可爱,大家快步地走着,木了李感到很是轻松,踏着有节奏地步伐,跟在毕家定的身后,来到了菜地。哗,有好多的菜,有西红柿,有南瓜,葫芦,还有四季豆,有玉米,有梨头瓜,有辣椒,一切都是碧绿的,长得很是可爱。特别是那蕃茄一个连着一个,真得逗人喜爱,可惜还不能吃,因为它还是青的,有点遗憾的。木子李用手拔弄着南瓜花,褚文军连忙说;

  “别用手去拔弄,它会死的。”他走得有点急,踩过去了,毕家定用力把他推开说:

  “晒道没晒死,给你踩死了。”大家哈哈大笑起来,真得,太好笑了。木子李感觉又恢复到以前的神态了。不用造作,不用掩饰,尽量地欢笑。笑够了,便也回来了。而后木子李她们自己烧了菜,又烧了蛋汤,烧得挺有味的,和杨易平两个人也吃得欢。木子李想着刚才下班前的事,大着喉咙说话,明主任肯定在说她那么响的。好了,又不想表现自己,以后还是别大着喉咙了。

  吃过晚饭后,吕银平叫木子李帮忙,帮把糖抬到二楼去,才发觉她已经订婚了。保密工作倒是做得好的。这个月,有五个人结婚,已分了五包糖了。到了二楼,王小琴还在,还没有下班,还在开施工单。木子李说:“小琴师傅,银平她闷声不响地给你们吃糖了。”王小琴抬起了头笑看着吕银平说:

  “好的呀,是个驾驶员吧?”

  “嗯,自村的。自村的比较了解,到外地又要费一番心思。”

  “他们是两兄弟吧。”

  “是的,两兄弟的性情都很好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看他一声不响的。象我们这种年纪,东挑西挑也不能够,又不象木子李他们充满着活力,我们随便挑一下好了。”王小琴说:

  “这个挺好的。”

  “人倒是长得高,相貌一般的。”王小琴开玩笑说:

  “以前你爸说,‘我的两个女儿,要等到十八岁会给他们嫁出去的,结果呢。”吕银平说:

  “有的人我没有缘份的。”王小琴又问起她的妹妹,说上一会话,吕银平说:

  “我没有礼貌,说也不说一声的,要你辛苦一下,帮我把糖分一下。”

  “不要紧的,我会分的。”几句客气话后,木子李他们便下楼了。做人真得应该坦率和真诚的,木子李不喜欢去捉弄别人,也不希望有人来捉弄她。在食堂洗衣服的时候,想到蒋建山那股神态,心犹自冷了半截,他面对着沈利芳吸烟,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又加上杨易平说要别人去带书反正不好,便也打消和他一起出去的念头,还是一个人去借书好了。

  在宿舍里正自觉得无聊透顶时,想着去城里借书。杨易平说:

  “木子,你看看谁来了?”木子李还不知道是谁走近前了。

  “朱永福,是你呀,看样子,你变化好大,我都不认识了。”他说:

  “我人道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长胖了许多的。”大伙哈哈大笑。这个是读高中时坐在木子李前面的男生,很是腼腆,想不到会来看望她们的。王琴今天没有回家去,也一块说笑着。朱永福说:

  “木子李口才好,文章也写得好。”木子李笑着说:

  “别夸了,现在只有这几个人,以后人多的时候,你就帮我多多宣传好了。”他又说:

  “在校时,木子李的嘴巴老的厉害。”木子李半开玩笑说:

  “别说什么了,我会嫁不出去了。”又是一阵大笑的。大家说起生活的感受,又提起同学的近况,也聊得很是投机的。后来他说八点半了,他要走了,话是这么说的,可他又没有起身的。有李文花来叫木子李说:

  “那个养花的老头叫你过去玩,”李文花刚从那边过来的,木子李心中很是焦急的,大伙还是聊上一会儿天,后来朱永福下去了,木子李和杨易平送他到厂门口,还调皮地说:

  “我们会转达钟雨的。”临行时,他拿出了一张明信片,让转交给钟雨,木子李心中暗笑。这家伙倒是看不出来,和钟雨关系倒是不错。而后便去种花的大姨公那儿去了,顺便带去几包糖。

  推门进去,那儿有好几个人在种珍珠,这后面有好几个塘,养着河蚌。大姨公也善于健谈的,他问起木子李的爸和妈,还有哥。木子李有问必答的,不敢问大姨婆,怕叫错。他倒是说起了大姨婆的近况,那是外婆的姐妹,又聊起水塘里的河蚌,便回来了,碰到了那个锻件的人在叫她的名字,木子李却害怕他叫,装作没有听见便赶紧走了。

  一早醒来,感觉好明亮,阳光悄悄地光临了,满床都是她的客人-阳光。噢,木子李感到好惊喜,瞌睡跑掉了,翻上一个身,想起车间的钥匙没有带,走不进去,只好迟些了,等明主任来了。下去后看到了机修车间里一个姓詹的老头也来了,身体倒是挺硬朗的,在机床厂退休了,退休后便在这个厂子里做,后来他说年纪大了,不干了,最后机修组的头又去叫他来了,厂子里的活忙得很,他便又来帮忙了。他说在那几个月的休息里,东游西荡的,倒也是过得挺快活的,他也很会讲讲笑笑的。还有马师傅和石师傅,诸师傅,郑师傅,都是上了年纪,除了郑师傅外其余的是厂子里返聘做的,大家都在说笑着,谈论着方言的好笑,郑师傅笑詹师傅头上的发又少了几根的,诸师傅开玩笑说詹师傅肚子又大起来了,于是一行人就是哈哈大笑的。上班了,木子李打了手哨,郑师傅着着她笑,她心中发毛,但强自装作镇静,不当回事就行了。

  晚上本想静下来写字,有陈月中上来了,于是便聊天。木子李显得很随便,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到沈国涛,其实她是良心用苦。陈月中也说到他家的情况,说:

  “我爸爸不是很有力气的,我爸小时候条件很好,本来在当兵快要提干时,谁知胃出血了。复员回来后干活,有一次摔在地面上,伤好后,又被汽车撞伤了,他的一半身体也残废了。”木子李心中着实害怕,怕他怀有什么目的,但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她故意说:

  “沈国涛马上给我们吃糖了。”陈月中说:

  “可能是吧,也听他的朋友说起过。”他从不给她信,怕会迷失自己也不给他信,可是他仍在她心的一个角落。听到他订婚的消息,为他高兴,永远祝福他幸福美满。陈月中说:

  “我感到寂寞,孤单。”木子李知道他在寻找一种解脱,真的,他恋过沈利芳,也知道初恋的印象是不可能轻易磨灭的。会深藏在心中的一个角落。

  而后几天陈月中叫木子李一起去挖地,也准备种上点小菜,她真得去了。其实心中怕得厉害,怕明主任说起,又怕别人造谣。她讨厌陈月中在上班的时候进来,讨厌和他说话,可她又不得不故意装作随和的样子和他们嘻嘻哈哈的,在别人的眼中她是多么的天真烂漫,可事实上,她也讨厌她的假相。去□□会和陈月中他们打上一会儿乒乓球,回来时看到蒋建山,心中有一种很是开心的感觉。为什么,她会变得有点可怕了,她变了,变得有点玩世不恭,以前因为有哥的存在,她觉得活着很累,他走了,她失落了一部分,但是她不想表露出内心的孤独,尽量装作天真,尽量开玩笑,却也是感到累。变得随便和别人相处,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警告她,别太过份了,别人又不欠你什么,她没有理由让别人陪她分担寂寞的,她也别太假装了。可是她总爱夸张,真得以为青春很夸张,以为世界很美好。其实青春里还是要脚踏实的干,故意造作的人最可怜。去□□会的时候,看到一个男孩叫一个女孩的名字,那个女孩青春,美貌,她装出一副扭怩的样子,估计以为是很好看,装出一副迷人的样子,木子李却感到好可恶,于是她感到愕然,她也是这个样子的。

  木子李好感疲倦,简直懒得动,吃过中饭,上班后,正自担心有人进来,陈月中进来了,木子李强自镇静,应小水和明主任也在的,她故意大声问道:

  “有什么事?”她能感觉她的声音有点发抖,但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倒也潇洒地坐在他的面前,木子李觉得她说又不好,不说也不好,连忙找个借口出去了,后来他也走了出去。真得,木子李很是讨厌,她是怕明主任说她是个轻浮随便的女孩,对于别的人她倒是不在乎。一个人不可能把心里的话都吐出来,真得象昨天杨易平说她要跟着别人去一样,她心中又羞又气,是否曾说过差点要跟哥去这句话,笑话,她会去吗?不会的。木子李去钻床那儿,又故意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朱荣成说:

  “你怎么象个小孩子似的。”木子李意识到她错了,便闷声不响了。后来她又去铣齿组那儿,陈月中正和陈国说着话,她走过去,他们说她越发象个假小子,陈月中放肆地用手碰着她的头发,她调皮地说:

  “阿姨。”大家开心的笑了起来。陈国说:

  “罗伟国也在,今天晚上他们要上女宿舍。”木子李连忙扯开了话题,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知道今天不用出去玩了,还是坦率点好。吃过中饭,洗了衣服,木了李下来上班,听明主任自顾自在说着话:

  “早说过11点半上班的,又不来上班的。”木子李不语,管他呢,反正早也是这样,迟也是这样。她还加上一句说:

  “反正要等到车工东西领出去才可以下班的。”明主任听见倒也是不说什么了。木子李心中说,她要是自顾自牢就好了。

  木子李觉得她好虚荣的。那么神气活现地走到铣齿组,买弄喉音什么的,娇声娇气地对陈国说:

  “把板拿进去。”陈国一口气回绝说:

  “没空。”他正在气头上,因为三个人的活他们两个人在干活,他很是气恼的。木子李自讨个没趣的,便也没有说什么的,还是自己把板拿进去了。那个热处理郦小均来向她解释说125#砂轮轴数错了,木子李不管其是否反感,就一口说:

  “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会错的。”而事实上,即使再对,讲话也不能这样生硬的,真的,是有点傻的,讲话应委婉些,别带刺。正自争论着,周师傅来了说:

  “没有错的。”他们两个不禁都住了口的。碰见陈月中,他用手指着头发说:“要去剪发了。”木子李心中想,管她什么事,昨天他说她的腿好粗,叫他多嘴的。

  临近下班的时候,何国念,褚文军,还有毕家进来了,大家说着菜地,明主任笑话着他们,说这下有共同语言的。何国念说:

  “怪不得这几天老毕摇头晃脑的。“大家哈哈大笑的,木子李心中好羞,却找不出话语来反驳的,只好沉默着,毕家定说:

  “我的年纪可以做她的叔叔。”何国念说:www.15mwm.com

  “可是你有心。”又是一番大笑。木了李明白,不要过份地去和一个人接触的,别人会讲笑话的,她讨厌这样。

  宿舍里只有一盏灯,木子李便吹上一会笛子,不想到外面去,也没有换衣服,穿得很随便,上穿一条短袖,下穿一条牛仔西装短裤。杨易平和杨飞玉去郭建晴那儿做衣服,杨易平买了一件花衬衫布去做。她是听别人说起的,心中好奇怪,杨易平也没有向她说起过,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还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她正自翻着笔记本里找笛膜,一只带手表的手伸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的,马上抬起头笑着说:

  “吓了我一跳的。”是陈月中,问他:

  “要多少线?“他说:

  “怎么说呢?“木子李说:

  “等明天给你,我钥匙放在下面了。”他来拿点线的。不知做什么,木子李不会问的。他很随和地说:

  “去玩?”木子李说:

  “看书要紧。”她会出去吗?,是差点要出去了,但强自控制住,没有出去。蒋建山和杨凯仁还有马海洋走了上来,大家说着话,木子李吹上一会笛子,蚊子多的很,她的脚下上全是蚊子叮咬的包包,便去楼下涂红花油,陈月中下去后也进来了。他说:

  “打乒乓球很有味道。”木子李笑着说:

  “不去了。”她就是有一种想给他看写字的冲动,但还是有理智没有给他看,不过,也没有在楼下多呆,怕两个人相处会很尴尬的

  休息天到了,临近下班时,所有的车工都准备好一切,车床边都没有人,明主任气得不轻,要他们坐也要坐到4点半,结果所有的车工都乖乖地坐在那儿。褚文军话语多说:

  “早早早,等到4点半,车也没有了。”结果大家笑,都吃着糖,时间终于到了,大家一轰儿跑了。上中班的车工来了,木子李只好干着急的,回家也没有自行车,恰恰巧小王师傅来接明主任了,木子李问:

  “小王师傅,你开车来了?”

  “不开车,怎么,准备背过去?”

  “等下把我带过去?”明主任说:

  “那你快点。“木子李连忙跑上楼去拿东西了。一直跑到四楼,匆忙收下衣服,又跑到三楼,换过衣服,来不及带上裙子,便拎了包下楼了。上了车,起先有点闷的,后来挺是凉快的。噢,原来车里有空调。后来,车子在江东路西堵住了,有人用自行车碰了车子,小王师傅气势汹汹地说:

  “小子,小心点。”那个男孩走到前头还嘲笑,小王师傅气得要下车去理论,明主任无动于衷,不轻不庠地劝上几句,看样子,他们都擅长假装的。下了车,碰到村子里的人,便上车了。天目山中还有两个男孩,一直吵着要快点的,邻居还想多接几个人客人,结果那两个男孩下了车,到另一辆天目山上了,可仍就要等。他们本想上来,可又想要笑话他们的,还是没有上来的。

  开车了,邻座是一个和木子李年纪差不多的女孩,那么娇滴滴的,说话没有力气似的,木子李也没有力气去讲话。到了家,刚下车,邻居就开车走了,都来不及把钱给他。妈早已在等了,洗了桃子,木子李一连吃了三个。爸要去挑水,木子李便接过水桶去挑水了,又想到了影子,如果一起回家的话,肯定他会挑的。吃过饭后,和木达他们聊天,上次和他们一起看电影的那位叫什么阿仕的带来一个伙伴,大家都一起说话,木子李只想让爸开心,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说到厂子里的青年人滑稽的地方,说到一起去□□会的趣事,没有停止,一直在说着,后来又有赵军加入,从他那儿抢过一个桃子吃,后来赵军又在树上摘了几个,大家洗后又吃了,赵军他吃了一个,又拿了二个,好小气。犹自强打着精神,提起神来应付,真得,木子李感到好累好累。影子不再那么清晰,也不觉得刻骨铭心,她有点害怕,是否另有一个人要代替哥的位置,不,不会,对了,书本已代替了。用不着去诉说委屈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也用不着念念不忘,因为过去已过去了。不用再如此牵挂了。有点害怕冲动,怕一时的自暴自弃放弃心中的偶像,那样做太不值得了。为什么要变得萎靡不振,真得傻,生命中不仅仅为哥而存在的。是的,她不会跟随着他,可是她又放弃不下他。为什么,爸以为她很听话,不,爸爸,因为她不想惹他生气,表面上她是很听话的。爸说:

  “邻居的女儿和她的男朋友一起跑到外面呆了十多天,后来钱花完了,便回来了,被父亲打了一顿。”木子李心中有点悲哀,真的,凭着一时的冲动,感情的温柔是无法抗拒的,有时可以为别人抛弃一切,可以无怨无悔。可是假如得不到父母的承认,宁愿孤独一生算了。一生为油盐酱醋操劳,那其余的精力再有又有什么用呢。哥是心中的偶像,她极力去保护他,不想让他破碎,不管其结果如何,也不后悔。两年的精力投入无悔无怨,可是不想再为他花费时间和精力了。真的,太过度的执着,还不如去向他表明,可是他不值得她这样做的。她并没有给他信,怕他会引起误解。怕他伤心,怕他痛苦,那她一个人品尝孤独,况且她也习惯了。当她想哥想得心痛时,会用另一种方式得到解脱的,那就是书。她也是傻的,他也是一般的人,只欣赏他那逆境中还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仅仅为了这一点的,她已付出了两年的时间,不想要这种生活。看见吕佩青那么无精打采的,木子李悲叹自己,看他青年人没有青年人的火气,那么懒洋洋的,走路说话都没有力气似的。那活着是为了什么,无所求,无所有,就这么过,平淡的生活也是够羡慕人的。可是没有什么追求又有什么用呢。爱情使人产生激情,可看了吕佩青的样子,假如一个男孩因她的接触变成这样,那可宁愿孤独一生,免得两个人都痛苦。奇怪吕佩青有什么好,王小玲竟然很中意他。现在他们相隔千山万水,思念使吕佩青萎靡不振。记得哥刚走的几天,木子李也觉得懒散,但她强迫自己装作不在乎,一切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结果,不必去后悔,自己选择的生活自已过。终于睡下了,又开了录音机,沉浸在录音机里的歌声中,木子李又想起了影子,好痴心地对待这个影子的。醒过来,只觉得温柔无比,甜蜜无穷,木子李做了一个梦,梦见许多旧时的相识朋友,在中学读书时的同学,梦见和他们一起筑路,她实在感到累,幸亏他们帮她,她好感激,劳小群也在,这家伙嘻皮笑脸的,讲着笑话,叫人恨也不是,喜欢也不是的。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梦见影子,真的,看样子,有点发生变化了。

  早上起床后,洗了衣服,便开始烧菜,也挺有乐趣的,时间到了便又返回厂子,不怎么急于回厂了,因为已经没有迷恋的影子了,可是,仅仅因为和陈月中他们的多接触,木子李觉得有点负罪感,影子是淡泊了许多,真得,不想惹上什么烦恼。

  早上正自有了些想法的,奇怪陈法则好久没有信来了,想想也是交了女朋友的,那里会有工夫写信。此时褚文军走了进来,带给她一封信,木子李很是激动,乍一看却心中一惊的,以为是褚文军写的,那几个字看着挺象的,后来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陈法则的,拆开一看,终究是老同学,感到一点也不寂寞了,所有的委屈都不重要了。做人为什么要往恋人方面去想,那岂不是很累的,友情是最好的安慰剂,活着仅仅为友情也够好的,自寻烦恼,其实真得是自讨苦吃。对于陈法则,木子李当然保持着友情,说不定有一天,他会要她帮忙的,不过倒是希望看见他带漂亮的女朋友来,让她也高兴一下的。当然,也感到惋惜,成不了他的女朋友,这样也是不错的。因为他也有和她一样的想法,孤独时找个伴聊聊心,好了,他们都想和她游玩,也不必太认真。但那只是一般的游玩,不用傻到全部地投入,也不会过份去游玩,还有矜持。拥有的要珍惜,追求的不用后悔就好了。就象喜欢上一个人,明知没有结果,但是仍然喜欢了,想着也是无悔的。假如以后和有人相爱了,那就全部奉献所有的温柔,但是最爱的人不是对方,因为过去的影子占据了她的心上的一个角落。无人会去开启的。

  下班后觉得腿酸极了,坐在椅子上,移开一步都累得想哭,强打着精神。吃过饭后,洗过澡便坐在床上看书,天渐渐暗下来了,不能看书了,便拿出笛子吹上一会儿,从杨易平那儿借了自行车,想去城里,结果飘了几颗雨,便没有去城里。去小店,在厂门口碰见了出纳和她的男朋友,骑着嘉陵摩托来接的,张凤女嗤之以鼻说:

  “是借来的;”木子李心中暗笑,借来的也是一种派头的。张凤女又说:

  “我也会骑的,要不然我会带你去城里的。”她刚洗了头发,说要去男寝室借吹风机把头发吹好。木子李不想去,她也没说什么,木子李松了一口气,径直到检验室里去了。本想在杨易平那儿安静地呆上一会儿,她上中班的,可看她的态度冷冷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木子李便沉默地退出来了,想去中间库看书,可想起还是在应小水的工具库里看书好。看上一会儿,幸亏应小水没有来。正在看书的时候,周君进来了,他白着眼睛装腔作势地倒着走进来,木子李吓了一跳的,倒是很快笑出声来了,聊上几句的,他出去了。杨华和陈和东进来了,陈和东这家伙说话也是挺忠厚的,真的,他说:

  “做人应有良心,别人给我多做点,总不能让别人吃亏的。上次同事给我做了四副齿轮,我给同事做了五副的。”这个家伙讲话时嘴巴往里闭着,看着挺象同桌蔡芳梅的,木子李看着他一动一动着的嘴巴,心中很是好笑的。他们出去后,蒋建山走了进来,倒是有好多的话题。木子李根本不想掩饰,也没有理清思路,想着一句就是讲着一句的,讲得有点多,还有点乱,还有点杂,不过有一点是讲清楚的,那就是现在大家在一块游玩,谁也不用放在心上的。木子李说:

  “现在两个人去玩,只要大家都不认真,那才有味,假如一个认真,一个不认真,那可太没有味了。”蒋建山说:

  “那也没有关系的,认真的痛苦算了。”

  “那对方也是太了自私了,那种滋味太不好尝了。真的,假如两个人相处,一方认真,一方不认真,那认真的痛苦,不认真的自责。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假如一开始没有接触,那一方痛苦,另一方可以不负责任,反正要寻找解脱的,全是认真一方的事。”蒋建山说:

  “现在只不过我也苦闷,另一个也苦闷,咱们凑合着去游玩,谁也不用认真。”木子李心中很是激动,真的,凑合着去玩开心,并不用全部身心地投入。他们共同说起一生爱一个人,爱和被爱都是幸福和痛苦的。一生爱一个人,不能在一块,永远在心里,当身边有旁人时,对于身旁的人太不公平了。不过心中有个人,不用讲出来,身旁的人如何会知道的。木子李明知道再呆下去,她会迷失许多的自我,可她又不愿看书,怕他会引起敏感,以为她会讨厌他。其实,谈兴正浓时,她眼前会浮现出蒋建山的另一种神态来,她没有了讲话热情,累得不想说话了。蒋建山大谈让木子李可以去找朋友了,说:

  “你的年纪该去找了,我两年后,也要找了,找了朋友大家都不会相处了。”木子李心中想不是她不去找,而是影子仍留在心里,无法恢复原来的样子,有种沧桑感。木子李说:

  “也不知为什么,对于交朋友并没有特别的喜悦,反正有种预感,我不会快乐的。”

  “不,那是你没有尝过味道的缘由。”他又说:

  “你经常看书,傻子似的。”

  “不,其实我也当然想过得快乐,能抽烟,能喝酒,能跳能唱,年青人的生活该是多彩多姿的,可是我不想这样过。又不知该如何做,便只好逃避在书中的。”又说:

  “谈了朋友,爸妈不同意。”差点又要说出影子的名字来,过去的已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自寻烦恼的。

  上班一整天,她觉得很是快活的,她以为下班后,可以和别人去看电影。一下班后,匆忙炒好菜,洗了澡,再吃饭,而后去叫上蒋建山,结果等了许多时间,蒋建山才来,去的路上,他说他看过电影了,木子李觉得所有的兴趣都蒸发掉了,她想发小孩子脾气,但他是什么人,又不是哥,只不过是普通的交往罢了。她任性,又何必让别人去麻烦呢。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录像,她不敢很放肆,觉得挺拘束的。回来后,陈月中中班下班了,他对她的评价是喜怒无常。木子李心中一惊的,以后她不会再去找蒋建山帮什么忙了,反正她讨厌,他和人接触不带诚意,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拿他当朋友呢。好,别人没有责任,所有的过失都是她,和人打交道,太吃力,还是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好了。她感到有点委屈,有种想哭,有种娇泪欲滴的感觉,但她知道不会让眼泪流出来的,强自给逼回去了。她不想弄痛自己,虽然感到心痛。木子李以为找到了一个朋友,可是他却忽略了这友情,找朋友是吃力的,但她不想去接近象蒋建山这样的人,他狂妄自大,他所说的话,木子李以为会玩得开心的,谁知却不是这样的,这男孩,不好相处,他说过的话不算数。她有点恨自己,咋会变得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定。她不想让别的人了解她,那就没必要向别人诉说委屈。她以为找到了一个朋友,殊不知那是她的错觉。好了,别责怪自己了,别人也不欠她什么,也不用去埋怨别人的。真得,交友好累,一点也不开心的,不是她贬低蒋建山,而是他确实不适合,看样子,朋友是可遇不可求的。溜走的总是最好的,这不,她又想起了他,他的存在影响着她的交友。既然放弃,又何必执着追求一个梦幻呢。又抓不住他,还是别想的好。世上有比爱情更伟大的友谊,别弄苦自己,逝去的是一个梦,留下来的才是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