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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还是寄了信

  木子李有些气馁了,真得不愿干下去,可一想,既然自认为是青年,那为什么要采取逃避的态度。那个章明标就是乱说话,想在领导面前表功的。究竟是他们乱说,还是她真得神经有毛病,她就是要去数一下。要去证实一下数字的准确性。

  和杨易平去江边学游泳,穿一条西装牛仔短裤,从车工何其书那儿借了自行车,兴冲冲地去了。下了水,让杨易平套上轮胎先游,等到站立时,木子李再游过去。记得以前她爸教她游泳时,用手托着下巴的,于是她也托着杨易平的下巴,可杨易平不是小孩,一不小心就沉下去了,呛了一口水,大家笑着,那里是浅滩,不碍事。木子李不是很会游,会狗爬式。有时也要喝上几口水,鼻子酸酸,但在水中游玩的滋味就是不错。上岸后,总是感觉不舒服,因为穿着一条西装短裤,以后少穿这种衣服了。在外面套上衣服,湿湿的回到厂里,感觉很是别扭。三楼又没有水,便到浴室那儿洗澡,还是没有水,只好从食堂那儿接水用脸盆端进浴室去,冲洗一下。又洗了衣服上楼。

  很迟了褚文军进来坐,她在中间库看书,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坐了一会儿,她也不想多说,虽然虚荣心想促使她交上这个朋友,但她不想游戏。后来陈月中进来了,褚文军出去了,木子李讨厌他这种样子,很快,陈月中也出去了。

  这天总是感觉特别兴奋,木子李连走路都那么洋洋自得。干活变得好迟钝好迟钝了。整天就知道嘻嘻哈哈的吵闹,连一点自己的个性都没有了。不想要这样的生活。现在只是一时的快乐。陈月中问她:

  “今天去不去游泳?”木子李说:

  “今天外婆家有事,不能去了。”其实是她身上来事了。

  很迟下班,吃了一口饭,发觉有股气味,便放下饭盒,洗了澡换了衣服,便去外婆家。在外婆家吃了一碗饭,又吃了一个鸡蛋。又去二舅家打红五,她总是那么呆头呆脑,一打牌的时候,她就是晕了乱发牌,没有去考虑别人手上的牌,也不灵活,总是拔一下动一下。二舅妈惋惜着,教着她,木子李觉得二舅妈心中肯定恼火的不得了,老是说她,真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越说她就越小心。开始集中注意力打牌,她和二舅妈是对子,二舅和钟顺苗是对子,在二舅妈的教导下,他们倒是略顺一筹。回去后,快十点了,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倍感孤独,她又想起了哥,知不知道她在想着他。如此牵肠绞肚的记挂着,顿觉心中柔情百转,又酸又涩又喜悦。为什么这样,爱一个人不容易,会变成如此可怕的执着,多少次心中祈祷着,多少次梦中会笑会哭,虽然说要放弃,可又经常想起。她总是那么气势汹汹地对待别人,有什么臭架子好摆。在打牌后,她才发现,做任何一件事,都要专心,既然要做,就应全力去做,不要三心二意的。

  早上,挺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起床烧了面条吃,干菜下面条,不好吃,肚子都有点不舒服的。上班后,看到杨凯仁穿得很清爽,原来今天他请假,不想上班说:

  “身体吃不消。”说了一会儿话,他说:

  “昨天来了四个伙伴,去小店买东西吃,用了三十元。”他说起话来总是那样的可笑,听着就让木子李觉得好笑的。他又接着说:

  “有一次他们去桃花源酒家,四个人穿得很随便,陈碧石是汗衫加西装短裤,周君也是汗衫加短裤,我是上班的衣服,还有陈刚毅也是汗衫的,四人个坐在那儿,以为服务员会有菜单上来,结果等个屁出也没有,他们还打着手势的。”他说:

  “那次道是触了霉头,周围的姑娘和小伙子都朝我们看,以为我们是一班无赖。”后来沈利芳也进来,杨凯仁说:“藏钱干什么,反正以后要给老婆用的。丈夫的钱也是要老婆管的。”木子李竟然也发论调说:

  “不会的,经济至少要独立的。”总是和他们吵闹着,陈月中给她数齿坯,也是很感激他的,他总是沉默,也不说什么,木子李有点担心,想想管她什么事。

  木子李去铣床组去,徐林笑得很含蓄,他开玩笑说:

  “劳小群口角边生疮,是木子李咬的,以后木子李别老咬一个地方,要咬另一边的。”大家哈哈大笑,木子李也真想开玩笑说:“劳小群的朋友水平太差,不会咬得那么好,刚刚要吃东西,偏要在这里咬你一口。”幸亏她没说,要不然,劳小群会脸红的象个关公似的。后来沈利芳说:

  “昨天杨凯仁他们也去游泳,还打了水仗的,喝上好多口水,差点淹死。”木子李心中一震,看样子,去游泳不要渲传,真的会迷乱人心的。詹小木说“

  “浮桥下边前几天有两个人去洗澡找不到了,估计是没有了。“木子李想到了自己的处境,那一次一个人想去,后来叫了陈月中一起去的。讲给了明主任听的,只见她本来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睛慢慢睁大了,嘴巴也张大,露出惊讶的神态说:

  “淹死的人很罪过的。”她谈起她丈夫的小弟也是淹死的,十四岁,人很聪明的。木子李也说起高中时的一个同学,去外婆家度假,去洗澡淹死了,她的爸妈还是离婚的,她们两姐妹,一个判给爸一个判给妈,唉,游泳总是件麻烦事的。明主任也说起有一次他儿子和侄子去江边洗澡,回来后也不说的。她还夸奖他们,这次倒是挺快回来的。后来看电视时,女儿才告诉她,弟弟去江边游泳了,她狠狠地骂了儿子一顿,木子李发现明主任的眼圈发红了,可见对儿子格外庞爱的。

  晚上在中间库看书的时候,和陈国,褚文军谈话,木子李总是说他们是很好的,褚文军发表议论,说:

  “要谈女朋友,必须真情付出,乱七八糟,对七对八,不想。“他的一番议论木子李也有同感,既然相爱,又何必去玩弄感情。他还说”

  “交朋友,谈得时间要少,假如谈得时间长,对方所有的缺点一目了然,而后又不相爱了,那么男的简直可以去寻死了。”真的,这道也是的,陷得深的时候,人常常会失去理智,褚文军人道是好,可好象觉得没有明显的的爱好,他只想拥有一个女朋友,女朋友也对他好,他就挺满足的。他再好,木子李也不想去结交的。

  木子李有一种很想写信的愿望,那种感觉象是一座大山一样,他到底会不会放在心上的,就是很普通的朋友也可以写信的,于是打破自己所说的话还是写了,就是问候一声的。信寄出去的这天,木子李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为什么要扰乱他的生活,可又想到,既然她如此牵挂,去一封信也是好的,给她的梦划上一个句号,一切既然已发生了,用不着再自责。这天的她,好象吃错了药似的,那么火冒三丈的,真是个坏脾气妞。陈月中和别人换班,家里割稻种田,回来上班了,大约别人来问了她好几次齿轮,她有点烦了,没好气地大声责怪着他,当她生气的时候,她的眼睛不去看别人的眼睛,顾自说着话的。陈月中倒没有什么,仍就是一付和善的样子,木子李却感到有点内疚,马上调整了她的情绪。

  一个星期过去了,木子李觉得很是绝望的,每当去食堂的路上,便有一百个祈祷,一千个祝愿,唉,等待是煎熬,可是她的外表仍然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可是内心呢,鬼才知道心中有多恐惧。她好懒散,用完了杨易平的开水,便躺下了,可是她实在是不愿起床,模糊听得陈雾秀在叫褚文军的声音,也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想起身去端水,可就是起不来,也不愿睁开眼睛,心中明知道不把东西放回原处,杨易平会生气的,她连换下的衣服也没有洗,只是自责了没几秒钟,感觉膝盖酸的很,她伸直了腿,不敢动一下,很快又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梦,梦醒时分,象痴了一样。她梦见自己拼命赶路,结果仍然晚点了,在桥上是孤零零的一个,一千遍,一万遍,都在梦中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可又明知那是没有结果的。却就是在心中默默的想念着。信,今天没来信,明天又是希望的一天,可是太多的明天,带给她的却是失望。

  她并不追求漂亮,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活泼和可爱。青春谁都会拥有的。不想造作,现在她觉得和别人相处不再带有阴影了,以前她觉得活着并不是自己的思想,和别人相处,总会想着哥的,陈碧石和陈小燕是一个组的,以前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现在他们象怨家似的。可能他们各自都在心中太在乎对方的缘故,在别人的眼中他们就是恋人。沈利芳有好几次对木子李说了:

  “蒋建山说不愿陈小燕调到他们组里,因为陈小燕太泼辣。”咦,记得以前,陈小燕还有蒋建山也是挺好的一对搭档,可是现在却在心中贬低对方,男孩都不是出于真心的。

  听得明主任和朱平师傅在谈论,说办公室里的应小平人长得短,腿又粗,腋下毛还挺粗挺黑的。穿衣服道穿得既短又紧,难看都难看死,可是她却偏要穿的。唉,木子李心想,女孩都有虚荣心,应小平穿衣服真得很放得开的,估计她是不会穿的,可能是这儿的人们不怎么乐意接受的缘故吧。

  劳小群也变得很爱动了,在乘电梯的时候,调皮地关灯开灯,木子李发现关灯的时候,指示灯发出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可怕。后来从仓库回来后,木子李不再乘电梯了,又怕他们捉弄。现在木子李发现她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有时和别人谈话,明主任进来了,都有点尴尬。上班的时候,别人和她聊天,她脸上是满不在乎的,可是她的内心却是十分讨厌的。

  这几天木子李觉得自己变得好象很任性,居然也耻高气扬起来,劳小群,陈月中和杨迪燕坐在一起,在木子李的位置上,劳小群拉开木子李的抽屉,木子李看见了,凶巴巴的叫起来:

  “干什么?你总是不安稳的。”大家都笑起来了。唉,女孩,人家是你什么人,这么凶干什么,真傻的。陈小燕看着陈碧石的神态,她总是觉得这个样子很是好笑,陈小燕总是放着脸孔,咦,怎么回事的,他们两个总是吵架,一个组里只有三个人,两个人却不和,那这个组太没有味了。木子李想起以前她也爱生哥的气,也想瞪着脸,可转而一想,瞪脸干什么,惹他在乎还是让他可怜她,她便马上会装作快乐的样子的。为什么她也会变成这样的人,现在和别人相处,不再带有阴影,仍就嘻嘻哈哈地和他们相处,不再为谁付出真情了。当时的想法就是这辈子不会再恋爱了。心中的一次暗恋足够让她伤神了,不会再去冒什么险了,除非有那么一天,真得有一个男孩愿听她诉说,要么将一个人默默地走完一生。不会羡慕别人成双出对,永远不会委屈自己。只有祝愿,不会让自己的感情随意留恋在哪一个地方上,真的,伤心一次已经够了。太多的期待也会带有太多的失望。两个星期前发出的信,一个星期后她便开始等待,再过一个星期,她便开始转向绝望了。不要再期待来信了,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用不着回忆,也用不着追恨的。她已走在现实的路上了。管他来信还是不来信,就是说有点不在乎了。

  这天下班后,正在吹笛子的时候,有人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她用手去掰那只手,感到那有力的手指,并没有什么心动的味道,假如是哥的话,那么心会狂跳的,算了,别去想了。原来是应小水和褚文军,还有戴志力上宿舍来的。木子李拿出小舅带来的糖给他们吃,谁知褚文军去咬了一口,当即就吐了出来,随即叫了起来,倚在床边上,象个孩子似的神情,又是吐了舌头又是摇头,木子李看得哈哈大笑,真的,大家都是很开心的,木子李早就通知过他们,说这糖是很酸的。唉,别再和他们吵闹了,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和褚文军交朋友,他一定要有结果,可是她却没有这个心的。别去捉弄他了,不想让哪一个男孩伤心的。想起哥来,为他抛不去,为他舍不得,为了渴望见他的一面,费尽心思在他旁边作偶然碰见,为了惹他的关心,宁愿弄伤自己,为他食无味,为他睡不好,刻骨铭心。有人说这就是爱,爱过一次已经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在不知不觉中他获取了一个女孩的心,当她想收回的时候,太迟了,命中注定要遇见他的。

  有时说话说错就无法更改了,真的。木子李去外婆家了,小姨来叫她,是她妈来外婆家了,木子李便去了。后来和姚春玉去逛街,替妈买了一洗黑二盒。二舅妈问她买了什么,她随便不假思索就说:

  “没有买什么的。”二舅妈说:

  “钟雪丽还问木子姐姐去哪儿了。我说是去街上。还说她还是知道的,知道妈在,去给她妈买点东西的。”木子李说:“嗯,没买什么,只是给妈买了二盒一洗黑的。”她以为她说话从来都是干脆利落的,谁知却总是拖泥带水的。唉,该好好的管好嘴巴的,不想让它带来什么祸水的。以后说话要小心翼翼的。

  第二天去铣床那儿,那个哥的邻居沈飞伟今天刚回来,站在那儿。木子李虽然很想知道哥的一切,可是强忍住不去问,怕别人笑话她,况且也不想再对哥抱有什么幻想,不想让大家都受到伤害,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同时也不想伤害哥的。他们交谈着永康话,她是一点也听不懂的,不过,她总以为他们在谈论沈国涛的,从心里愿意听他们说话的。但还是仍然扭身走了。怕再呆下去,问出不该问的话来。她又算是什么人,假如不是在游泳时会感到害怕的话,那她绝不会叫别人和她一起去的。那太没有意思了,真的,没有什么好感可言,只不过是游泳罢了。唉,总是自己瞧不起自己的,为什么要那样自卑,不是挺好的。不要和别的男孩太过份的接触,中间一定要有流动的空隙。要不然会觉得无味的,不想让自己变得太无聊的。

  这天杨易平不想去游泳,木子李道是很想去。结果硬是说动了杨易平,两个人一起去了,江水很是混浊的,也变得很浅很浅,既来之则安之,便抱着轮胎下水了。玩上一会儿想上岸了。刚要起身,陈月中来了,便又下水准备游到对岸去。杨易平一点也不会游,陈月中先带她过去,终于带她过去了。木子李鼓足勇气也狗爬式游过去了,居然也挺不错的。游到了半个桥墩的地方,便拉住了救生圈,挺勇敢的,连自己也是不相信。便约明天去坝上游。后来她和杨易平去外婆家换衣服,木子李哥哥正和舅妈他们在打红五,二舅妈倒是有很大的瘾头,记得有一次哥哥打牌,木子李坐在哥哥的旁边,叽叽喳喳地和他说着话,说得哥哥分散了注意力,害得二舅妈骂她:www.15mwm.com

  “女人婆,总是叽叽喳喳的。”看她很是气急的样子,真是女人架势。木子李心中很是在乎,脸上挺不自在的,闷声不响了。哥哥连忙说:

  “不会的,我蛮好的。”去叫姚春玉看电影,正在吃晚饭,二姨父开玩笑说:

  “看看桌子上是什么人,全都是你舅公的。”木子李难为情地笑笑说:

  “可我只认识二姨父,二姨父眉开眼笑说:

  “拍二姨父什么马屁的。”电影早已开场,匆忙走进去看,影片总是引人发笑的,而后便回来了,经过蒋建山旁时,他上中班,也说上话,讲得太多的话就会迷失看书的,还是不要多讲好了。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洗完衣服就去睡了。

  上班的时候就是觉得很累,也常常是洋洋自得随口和别人乱说话,和蒋建山他们,劳小群他们总是随便说笑,下班后相约一起去江边游泳的。去的时候挺高兴的,谁知大家都要不知道在哪的,找了好半天,随便在一个地方下水了,谁知却全都是泥,木子李踩都踩不下去了,心中着实恼火。大家都不知道的,又何必去游泳呢。站在水中呆了一会儿,其实她一点也不想游泳的,就想回去了。碍于杨易平的面子才下水的。回来的时候,他们谁都不说话,木子李知道杨易平也不舒服。一路上,木子李讲着笑话,逗杨易平和陈月中开心。谁知他们谁也高兴不起来,陈月中更惨,出厂门时摔了一跤,天色已晚了,她们仍就骑车回来的,陈月中买了三瓶汽水,木子李不想喝,想直接骑车子就走,又怕杨易平生气,她拿过来了,木子李一口气喝光了。回来后收拾干净,木子李便去城里了,她哥在外婆家打红五的,木子李忽然想到,外婆把轮胎放在二舅家,是叫她不去打扰她的,有点迟了。唉,假如她多去了解一下别人,有许多尴尬的场面可以避免的。

  谈起游泳,木子李总是挺有精神,明主任一定以为她很肤浅的。总是爱谈自己的经历。比方说现在游泳,也爱谈自己做不到的事,很随便和蒋建山他们开玩笑,讨厌她自己是否是一种多变的性格。真得不想让自己无知地挥霍着青春,真的,不想。她还做着一个漂渺的梦。如果说以前的生活不是她自己的,现在一切总归是属于她自己,为什么,仍就让自己飘浮在半空中。为什么要表面开开心心的,其实可爱的内函不一定只包括开心,有时发出真诚的笑时,没有假装也是可爱的。可爱包括许多方面的,为什么她总是说太多的话。有时仅仅几个字就可以让人记住,不一定老是说话的人一定可爱的。不要乱开玩笑,也不要随意答应别人的邀请,不要随便要别人帮忙,况且多事了,别人会不信任了。

  其实她是在一直在等信,每天一醒来,每天都是一个新希望,她以为她会被新希望所迷惑的,每天都是心有所期待的生活着,情切切,意真真。又何尝无时不在折磨着自己,不想让她变得憔悴,努力装作开心的样子。本来早上就心里感觉不高兴,对陈月中总是冷冷的。强自压回自己的讨厌,装作自然的语气问:

  “昨天你的脚怎么样了?”昨天他的脚在江边拉开了口,他走进小店的时候,老板娘惊呼:

  “你的脚怎么啦?”木子李恰巧在路边停车,她听见了,知道他的脚伤口肯定厉害的。他脱下袜子,有好几道伤口,其中一道特别深,正巧在脚后跟,走路刚刚要着地的。他上大夜班,眼睛内满是无奈,他卷起裤脚,膝盖处有好大一片擦伤的。木子李不忍再看,有点恶心,假如是哥的话,她会心痛的不得了,现在,只不过感到内疚,全是她出的主意去游泳,真倒霉。蒋建山一本正经的走过来,手在背后的裤袋拿着什么东西的。他取出一封信,木子李屏住呼吸,灵魂好象飞出去了,机械地接过信,熟悉的笔迹,梦寐以求的字迹,一切时间都静止了,木子李咸觉不到声音,好久才回过神来,等蒋建山走了,木子李坐下来,抽出信纸,看样子他是很信任蒋建山的,连糊信封的浆糊都不愿做,这样的男孩,保不定会让给别人的。看了没几行,他总是说,她一家人都好吧,木子李看着,喉咙酸酸的,眼泪涮涮地流了出来。

  她感觉好心酸,背过手擦了眼泪,真想放声大哭,哭她过去的无知,哭她的执着,他说早已忘了那纸上写着的东西,她感到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她还为过去的事感到内疚,她流了好长时间的泪,哭过了,感到舒畅了。在情感的线路中她终于退出了,属于她的只有真正的关心了,远方的朋友,不会忘记她的。木子李来到洗手间,用冰冷的水冲洗她的眼睛,怕红肿着眼睛别人会笑话她的。过了好久,她的心平静了许多,便去蒋建山那儿说:

  “我的信和你的信一起寄来的吧,那一定很厚的。他说;

  “是的。”她说:

  “他那样信任你,你真是个讲信用的人,我也很信任你的。”他孩子气的说:

  “真的?”她说:

  “嗯,至少你比陈月中他们可以信任的。”她不再避及什么了,只想表达内心的感激。木子李说:

  “我把给我的信拿给你,你要看吗?”他说:

  “不想看。”或许真的还是不看的好。于是她便走了。

  她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为什么。请别人看电影,因为她说过等到陈和东他们上白天班的时候,她会请他们看电影的,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随口说的。可内心总觉得欠别人似的,于是便去叫他们看电影了。叫了陈国,陈和东去,蒋建山说他看过了,他没有说起回家,后来他回家了。木子李约上杨易平一起去的。看《爱的世界》,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流泪,好狼狈的,眼睛肿肿的不敢去看别人。以后不想和他们一起去看了,要顺合别人的心意,以后还是一个人看看好了。也要注意以后再也不随口乱说什么了,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讨厌的。回来后才发现她竟骑错了自行车,去陈小燕那儿借了钥匙,去开自行车,却一开就开了王琴的自行车,害得她虚惊一场的。木子李拉着她的手说:

  “真太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长的时间。”她的男朋友也和她一起等。唉,她的运气是不好,自己没有车,总是去借别人的。唉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自行车。以后看电影,还是一个人去看好了,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真的,好讨厌看别人的脸色,杨易平总是闷闷不乐,或许她也有她的心事的。朋友间不必全说出来,也许是木子李太不解人的缘故,她也懒得向她说,而她也懒得问。过去和别人的夸夸其谈,她不想再拥有了,强装开心又有什么意思,反正也是会觉得累的。既然一切已经结束了,不会有什么负担了,那就按自己的个性去生活吧。不用为哪一个伤心的。也不用为哪一个担惊受怕的。她不要再去想什么了。真的,不用悲叹自己了,会有人关心的。她知道哥还在关心她的,还有什么好自怨自怜的。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别人的好,只要坦率就行了。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在折磨自己,心如止水这样最好。她换好衣服,便写信给哥,灯好昏暗,她仍就写着,不再有负担的,单纯的兄妹关系了,爱过后就不用说对不起,毕竟,她走过来了。

  和杨易平一起去逛街,木子李真得越来越觉得一起出去感到特别压抑,杨易平和过去的变化非常大,过去的她笑得很纯真,也能很好相处。现在的她不再苟于言笑了,感到她很沮丧。为什么要这样的,有时看她的神色很是瞧不起人的样子,有时又好忧郁,有时她好心去问她,却总是说她几句的,于是便也不再去问了。可想想她们毕竟是几年的朋友了,看到她不开心,木子李也是不高兴的。可能有时杨易平不高兴,也有她的因素,有时木子李只顾自己的心意,别人的事没有顾及到,她也是粗心的。况且木子李觉得自己接交的朋友也不多,也总是和他们友好相处。不愿她们的友谊失去。她可以失去别的东西,便却不愿和朋友闹翻,朋友并不是一定要什么话都说出来的,任何人都要保持距离,这也是人互相吸引的地方,她不想了解杨易平的太多的内心世界,只希望看到她真正的开心。闹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她也不会再去试着了解哪一个男孩,太费心思了,所有的激动,所有的心悸,都早已不存在,留下的只是一腔平静的热血了。不会再为谁哭泣,不再会为谁而流泪。和自己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不管受多少苦,多少累都毫不在乎,可是她有这资格吗?不,也许她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真的。只是在平静的外表,从来都不会甘心让自己沉沦下去的。生活的意义,并不仅仅是让自己活得好累,有所追求,生活肯定不会错的。永康的哥也只是一个外表开开心心的,假如她不想同哪一个男孩深交,那还是避得远些好。可是生活并不是靠写字就能写出来结果来的,哥既然有了信,那肯定心里也十分平静。她不再折磨自己了,也不会感到内疚了,她重新抬头呼吸外面的空气,不再为谁所动,也不再为谁伤心,既然爱过,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的。

  去杨沈伊在那儿叫他唱歌,木子李真是小孩子脾气,太傻了。因为数字有点疑问,去问杨易平,那么不冷不热,又不欠她什么,冷冰冰的态度干什么呀。去铣齿组蒋建山那儿,恰巧劳小群也在那儿,他的右手中指上次帮木子李拿零件裂了一条口,现在又不小心拉了一刀,咦,血也流了出来。他倒是说没有关系的。吃中饭的时候,居然下起了大雨,刚巧有明主任老公有一把伞放在车间里,于是便撑了去。吃完了饭,便跑回来了,雨还在下着,褚文军和杨易平,木子李撑着一把伞,他还调皮地用手围着木子李的颈,木子李怕痒,哈哈地笑着,把头伸出来,在雨中吵闹着,厂长看见了,满是开心的笑,杨易平说:

  “我不要戴了。”她便顾自跑了,木了李也不想戴了,也跑了出去,褚文军也跑了起来,结果三个人都淋了雨。走到车间,竟然放大喉咙哈哈地取笑着杨易平,衣服贴在身子上了,杨易平瞪着脸,木子李便也不笑了,顾自上楼了。又不用看她的脸色的,也不欠她什么钱的。

  晚上木子李找不到杨易平,后来才知道她去余洁那儿了,便愿她能开心起来,别愁眉苦脸的,这个女孩,大约有满腹心事。木子李再也不要象现在这们嘻嘻哈哈的,象个小女孩,怪不得杨易平不愿和她说话,可是她却发现她挺乐意和别人吵闹的,但愿她别冲撞她好了。

  这天上班后,毕家定带着他的儿子进来了,和明主任在聊天,他说:

  “儿子想留下来读书,但他妈妈仍就要回去的。那儿读了三四年仍就是一年级。”他儿子人长得很黑,那双眼睛倒是挺灵活的,骨碌碌乱转,他身上长满了菲子,唉,看着毕家定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害怕成家,真的,她宁愿一个人生活生活算啦,毕家定看起来挺和善,也不会有多大出息了,她喜欢和坦率的人交朋友,可是她并不想陷进去。

  早已不再是过去那种嘻皮笑脸的样子了,别人不肯唱歌给她听,她也不再去纠缠他们了,那么兴致勃勃的想去听录音机,谁知应小水却说:

  “谁要你听。”实在是开玩笑,她也明明知道,在心中却发誓不会再去他们寝室听他们唱歌了。真得,她也变得很刻薄,在吃晚饭时竟说:

  “气都气死了,反正录音机又不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也不会去听的。”她能感觉应小水变得很尴尬,真的,他还犹自开玩笑,于是她也闭口了。这种男孩太不好相处了,可能是她太任性的缘故,好了,她会有所克制的。

  真想不到早上会睡得那么沉,都快来不及,匆忙爬起洗脸刷牙,揉着睡眼,踏着楼梯下楼,杨易平已买好了早饭,拿了三个面包便去蒸中饭了,幸亏没有迟到,唉就是受贪睡了。早上上班了,她去问陈月中一个问题,其实她心中也在担心,担心他会推却说不知道的,幸亏,他却回答她,木子李很是高兴,以为他也会象她那样对待一个人会忽冷忽热,她也好笑为什么要这样去对待别人的。

  木子李坐在位置上,心里很烦闷,杨晓月和阮燕下来领砂轮轴,阮燕说她很忙,要杨晓月自己领,杨晓月东挑西拣的,嘴巴中不停的念着,木子李心头火起说:

  “要领就领,不要领就别说,反正我们这儿领的100型的砂轮轴都是这个。”他说:

  “你道还没有权利说这话的,摆什么架子给谁看,我道看也不会去看的?”木了李心里气极,但语调却是极其的冷静:“要你看干什么?”杨晓月走了,木了李象是泄了气的皮球,唉,女孩,犯得着生闷气呀,真是傻透了。是啊,他不需要她放脸孔,她也不需要他看。

  这天去食堂吃中饭了,杨易平去买菜,木子李便去拿饭盒,饭盒倒是很快就拿好了,凳子却是找不到的。于是对杨易平说:

  “要不去拿到楼上去吃好了?”本来满面笑容的杨易平马上放下脸孔,木子李心中老大不高兴,看什么她的脸色。后来她们走上楼去了,杨易平说:

  “你是不去找凳子的。”以往只是心中不舒服的,可是今天她也是火气很大的说:

  “以后我要到三楼去吃饭好了,菜我也会自己买的。”于是杨易平也不响了。木子李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心中说你以为我很高兴和你一起吃饭,你以为我不在乎你的脸色,要看你的脸色吃饭,那还是一个人吃算了。不想再麻烦你了。

  下午上班后挺开心地和劳小群一起说笑,真的,这个小男孩说话总是那么让人发笑的,因为他年纪小,木子李从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也是开心地和他们一起大笑,他说:

  “昨天放烟花放得手伤了筋,真得是怕得要死,一点着便使着劲扔,放第一个时候,来不及扔得远,脸上,衣服上全都是黄泥。搭班的不来上班,害得我要又多上个半班。”听得木子李哈哈大笑的。这个男孩真得很逗,他还边讲边有动作的。和他们开心吵闹,真得所谓无忧无虑。不过,她也不想让她这样开心地下去,做人该活泼时要活泼的,该严肃时也要严肃的。

  出于礼貌不好放下脸孔和陈月中说着话,陈小燕哭着进来了,木子李起先以为她的手伤了,说不是的。原来是和装配车间的陈刚毅开玩笑开过了头,她刚调到装配车间的,却给人闹哭了,木子李劝她,她火气很大地说:

  “不干了,明天不干了,看他还能不能干,我要他也干不了。”一个女孩发出咬牙切齿的咒语,木子李心中听了就是不舒服的,仅仅因为吃了点亏,那么恨别人干什么呀。陈月中这个男孩也象个女孩似的劝着她,这个男孩道是很细心的。徐洁质来领刀,木子李不肯去开门,结果他去叫来他师傅褚文军来领刀了。木子李说:

  “我不会给你开的。”他放着脸孔说:

  “为什么?”“我知道你是给徒弟领刀的。”后来他去向明主任说了,明主任便去拿钥匙了,木子李才记起钥匙在应小水那儿,便说:

  “我这儿没有钥匙的。”明主任看到陈小燕在哭,马上教导起来,大家便笑起来了,木子李也是很开心的。还是应小水来了开了门。后来,装配车间的主任和检验来叫陈小燕好上去了,她说:

  “不干了。”大家劝着她,倒是上去了,唉,一个小孩子的脾气的。

  生活有时总是爱开玩笑的,真的,一个男孩走进她的世界,她却认为不值得,于是便一直带有这种阴影,她和每一个都要热情相待,殊不知她很是害怕和哪一个男孩去深交。现在,她不再为这种事而耿耿于怀了,生活,既然改变不了,就顺其自然好了。蔡芳梅来了,木子李心中很是高兴的。她说:

  “身体还没有好。”坚持不吃饭,怕传染人。杨易平蒸了饭,没有吃,回了家去,蔡芳梅就是不吃。于是两个去城里了,那个门卫让他们带钥匙扣和小剪刀,还有指甲剪,木子李很是爽气地答应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谁知到了外婆家,她哥哥却没有来外婆家,上衣口袋里只有二元钱,请不起喝什么的。而蔡芳梅也坚持着要自己买的,其实她也知道她是没钱的。木子李拉着她的胳膊,或是牵着她的手,其实木子李是担心,怕伤她的自尊,她总是有很强的自卑感,两个人逛上一会街,便去蔡芳梅的旅馆,一个人一间房间,有一只黑白电视机,一只电风扇,一把沙发,一张床,一间小小的房间,倒也是干净的。两个人说上一会话,木子李便回去了。

  本来蒋建山说请假大夜班不做,后来他又说要做的。这个男孩总是随便说话的。结果,木子李以为他会来做的,和明主任去说了,结果他没有来做,他回家了,因活很紧,后来叫郭建晴来做。唉,谁叫她多嘴多舌。木子李心中想这个男孩有点危险的。

  这天木子李感觉特别累,穿着上班的衣服,换也不换便躺在床上看书,正自看得入神的时,陈月中进来叫她:“木子李,到下面去开一下门,要领点东西。”陈月中突然出现,倒是把木子李吓了一跳的。但还是笑笑,一起下去开门了。等他领好零件。要上楼时,铣床那儿徐林和沈飞伟把她叫过去,沈飞伟是工地上的,他和沈国涛是很好,是一村的。徐林说:

  “沈国涛的爸爸叫你去游戏,沈国涛有东西带给你。”木子李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徐林很急,脸色也变得好白,很是急声说:

  “真的。”沈飞伟站在旁边,本来是满面笑容的,现在却一本正经说:

  “是的,我要回来的前天,沈国涛说要我带一样东西给你,我东西很多,盛不下的。第二天,我也很忙的。后来沈国涛打电话给我说信已寄出了。”木子李装着很天真的样子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说是:

  “三天前,8号。”他又说:

  “如果发出的话,你应该收到了吧?”他们又大谈他们的地方很好的,木子李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陈月中出过来说上几句的,他说他也收不到的,沈飞伟接口就说:

  “你又骗人了。”

  “谁骗人?”陈月中辩解道。木子李心中微叹一口气,毕竟是沈国涛的朋友,并不想难堪,便说:

  “是的,这儿的信有时要经常遗失的。”她转身上楼了,她不习惯在一个熟悉的人面前讲蹩脚的普通话。也知道再呆下去会失去平静。到了三楼,看上一会儿书,便睡下了。晚上总是冷得厉害,展开毯子,盖在身上,心口微微有点发痛,哥,为什么要相遇的。

  一早醒过来,只觉得胃难受。去吃了早饭,买了粥和面包,周河杰很是奇怪地说:

  “木子李,你有五个面包好吃的,怎么吃得下去?”他是一个长得很魁梧的中年男子,国字脸,跑采购的。木子李只是笑笑,不想作解释,其实是两个人的早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真觉得好无助。应小水走了进来了。她感到好脆弱,不再坚持自己的满不在乎,她说了好多话,说她的胃难受,又说起昨天很早睡了,他总是说她不安稳的。唉,其实纯粹是无聊的话,后来大夜班的下班了,蒋建山进来了,这男孩子比较坦率,他忽然问道:

  “你昨天夜里去干什么去了?”她心中感动,微叹一口气说:“昨天夜里不舒服,八点多就睡了。”他也没有说什么的。她并没有自作多情,她只是管不牢自己,真的,问世间,情为何物,又何苦为离去的人儿耿耿于怀。为什么,早已说过不再为情所动,谁都是虚假的,有求于她时,而和她作亲密状。她就是讨厌假惺惺的人,生活中除了她,毕竟还有其他的人,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罢了。

  这天蒋建山他们上白班了,那么开心地和蒋建山、陈和东他们开玩笑,他们年纪都比木子李小,用不着设防,也用不着顾忌的。蒋建山用很油很脏的手捏着她的那块从学校里带来的石头,木子李看着好心痛,笑着说:

  “你把我的石头弄得不成样子了。”他满不在乎地说:

  “弄在你的脸蛋上又怎么样?”她心中冷笑,面上说:

  “你敢,我不拍你一巴掌那才是怪呢。”他本来是从坐在椅子上的,这下他真站起来走过来了,抓住她的手,木子李忙笑着说:

  “快放手,太难看了,让人看见,太不好意思了。”蒋建山倒是听话地放开了手。木子李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女孩,别这样,别任性好不好。好好的相处,谁也不用负责任。木子李微感到头痛,忽然意识到哥不再那么强烈地占据了她的心里,和他根本说不上什么话了,过去狂热的心慢慢平静,分分秒秒的期待已过去了。想起小时候的她是那么伶俐,怎么到了大起来反而有一种对自己有种陌生感了。有谁会告诉她,究竟什么是生活,什么又是生活的真谛,是否生活也象她的一样,过一天算一天,有时和别人开上善意的玩笑,有时自己一个人孤独一下,有时任性地放肆一下感情,活着好累,一点也不感到轻松。活着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仅仅是因为上帝造就了她,她来到这个世上走一遭。她并不喜欢和消沉的人在一起,那会带来低落的情绪。她想扼制住所有的痴心妄想,也不想再表示敬佩和同情。不再为自己感到内疚,也不再为褚文军感到为难。早已击碎了自己的形象,不让他再有幻想,她也不想再去迁就别人,情愿一个人静静地品尝回忆,不要再去刻薄人家,人家又没有得罪你,谁也没错,她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便冷冷的讽刺别人,算了吧,那样做,她也不见得开心。好了,以后碰见应小水她还是识相地走得远远,省得又冒起无名之火。她说过,不想凑合,她也知道人无完人,但是她至少有自己择友的标准,送上门的偏偏不爱,而爱得偏偏又得不到,那也只好随遇而安了。和任何人都要保持距离,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导致自己都会过意不去。接到哥的信后,她是哭了,哭自己的幼稚,哭过后,便放下负担,一切已成回忆,无法换回的事实,可他毕竟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不想破坏他美好的形象,以后有什么帮得到他的地方,定会竭尽全力。这种朋友值得交,好了,别再犯傻了,希望能拥有她自己的天空。为什么她总不能解开自己的心结,还在折磨自己,她要自己去发现自然的美,为什么样要让世人的眼光压迫自己的任性,在那八小时之外的时间里,便都是她的,她要重新利用起来的。

  生命已走完了四分之一的历程,可是木了李的心依然彷徨,找不到该往哪里去,生活没有教会她怎样生活,可是她却总觉得它在欺骗,什么叫生活,事业,爱情,她到底能拥有什么,是否每天就这样虚度,不甘心真得不甘心。不想让生命白白的流逝,可是她又能抓住多少属于她的时间和机会,是否每天开心地和别人笑,表面上很随便,可又谁知道她内心的孤寂呢。真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假面,有的人善于伪装自己,她天□□笑,可又觉得自己疯狂,爱了要受到伤害,那还不如不爱。回想起那段时间,见了面又有气,不见面又渴望着见面,影子那灿烂的笑容,象一颗星光闪烁,回想起来还是胸中柔情万千。不要什么承诺,只要他记着她就够了。但是她却是虚荣。心中依然想着他,明知不可能,宁愿扼杀那种感情,错的是她并不是他。

  38早上那么开心地和劳小群说话,嘴里总是取笑对方是个小男孩的,其实她也是个小女孩,劳小群总是爱笑,而她也是爱笑,于是两个人更加是哈哈大笑了。木子李不禁得意忘形地说:“

  滑冰场也去了一次,还是蒋建山带我的,他也是不专的,结果我摔了一跤时,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劳小群说:“我去了二次,自己会了,以后我带你去。”木子李听了很是高兴,心中在想,谢谢他,但愿有这么一天,他会邀请她去滑冰场,不带什么念头。木子李又说:

  “第一次去看录像,也是蒋建山带的,现在我一个人也敢去看了。”他开玩笑说:

  “蒋建山身后转来转去的。”她说:

  “才不会呢。”就是一块出去玩玩,谁也不用有心里负担。唉,小姑娘真是的,多说这种话做什么,马上情绪低落下来了,再也没有以前的兴趣和他说话了。真是多嘴。她总是折磨自己,哥总归是个影子,抓又抓不牢,又何必再苦苦追寻呢,过去的种种渴望都是空想都是梦想,太傻了,为什么要为一个影子而放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