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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1991年的春节后上班

  从上海回来后,春节里也是走亲戚的,主要走得还是妈家那边的,都在城里和城郊的。父亲那边亲戚基本在外面的,也是比较远。交往基本是通信。没过几天就上班了,上班后,一切便恢复正常。

  1991年2月.23那天早上起床去跑步了,收拾好后上班,碰到沈国涛了,木子李有点惊喜的,新年的第一天碰到的。只顾自己傻笑的,沈国涛说道:“傻乎乎的,笑什么?”“假期过得愉快吧!”“年初二就摔了一跤的。”抬起腿给木子李看了,真得,牛仔裤都钩破了。木子李便问:“你穿几码的鞋的,三十几,还是四十几的?”“我十五六岁就穿三十八码了,现在是四十多码了,你看看我的脚的。”抬起了脚。恰巧此时磨床的杨晓月走过来了,看见了说:“你的脚要她嗅嗅看,是香的,还是臭的?”木子李随口就说:“当然是香的。今天是初九嘛。”杨晓月开玩笑说:“你是臭的,她也会说香的。”木子李心中暗笑,看沈国涛怎么回答,他却说:“初九是天的生日。”于是大家就笑了。

  去车间时,和杨晓月交谈不了几句,就是要争论起来的,木子李说:“是我的错,不和你争了。”一个说:“你这个道歉道是专个。”木子李说:“我和别人交谈,从来不道歉的。”这个杨晓月象个女人一样,一点小事就会说上半天,婆婆妈妈的,大家有点怕他,他总是力争自己的道理是对的。

  吃过晚饭后,便和杨易平去看电影的,还有蒋国昶,买了票后,蒋国昶给她一袋酸梅,又去商场转了下。时间差不多才进了电影院,坐下,蒋国昶拿出了许多袋零食,有酸梅、蜜枣、橄榄、杏子什么的,估计也要五元钱的,得了,以后别和他们一起出去看电影了。刚想着,又递过来一袋蜜枣,随口就说一句:“你最爱吃的。”本来还挺想吃的,听了这句话,便不想吃了。于是蒋国昶也不高兴了,木子李觉得过意不去的。很快便被电影的内容吸引了,木子李投入到剧情中去子。回来时,去商场买了二盒蛋糕的,到了检验室,李平刚好走过来,问:“你们谁过生日”“没有人过生日的。”木子李吱唔着说。想不出说什么话来,李平正想走开,杨易平说:“等一下。”木子李也说:“师傅,一点小小的东西的。你拿上去,放这儿挺难看的。”李平说:“你买来干什么,我们做大的又没有什么的。”木子李坚持着,李平说:“好吧,那你放这儿好了。”于是两个小姑娘便上宿舍了。

  休息时,回到家中,哥哥的伙伴也是长大的,也有开始谈对象了,大伙在一块就是吵闹的。一块吃瓜子,花生的,听录音机。给他们倒上茶,也是一种待客之道的。大家也谈到木子李上次送她回家的厂子里的同事,人倒是长得结实的,也高大的。木子李并没有说什么的,可心中却是有美滋滋的,想着过几天叫他来家里吃饭。

  回到厂里,有杨易平带来的棕子,早上她们两个吃炸棕子,真好吃,香香的,木子李吃了许多。临到吃中饭时,还是饱饱的,有点贪吃了。碰到沈国涛,对他说:“明天去我家做客?”“明天,我帮毕家定搬家。”木子李知道毕家定,是车床组的一个组长的,人是很实在的,一家三口都在这儿的,本来住在厂子里的,毕竟是不方便的,在外面租了房子的。“那你不去了。”“当然不去了。”木子李觉得很是失望的,但也没有再约时间的。

  1991年3月15这天早上,杨易平变了脸色来找明主任请假回家的,木子要问:“电话打来的吗?”“不是,我哥来叫我的。”她也没有说什么的,木子李也没打算去问的。杨易平匆忙地请假出了厂门,木子李心中有种惊慌的,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到了检验室问了李平的。说不知道的。他们在一个检验室的。此时杨沈伊也在的,就说:“你们这么要好的,她不同你讲的。”这句话带给木子李很多懊恼的,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好朋友也不过如此的,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更让木子李担心呀。木子李越发觉得杨易平变了,变得沉默,不爱说话,时常沉思的,时常瞪脸孔的,而碰到男同事就是很热情的,也有说有笑的,脸上的忧愁一扫而光的,此时木子李觉得杨易平是最好看的。本来说好和应小水,还有蒋国昶一块出去玩的,一个回家了,便也不能去了。应小水也说要回家去了。剩下木子李和蒋国昶的,木子李不想再两个人单独出去了,于是便也回家了

  三天后,杨易平来上班了,一脸的哀伤,脖子挂了根麻绳的,原是出了大事的,她的小舅在高空作业中摔下来了,没有能抢救过来。大家都没有多问,本来也是一个不爱多讲话的人。问了也是更伤心。褚文军说,那天,杨易平哥来叫她时,搂着妹妹的肩的,那叫一个亲热的。木子李心中想这个家伙,估计要交女朋友了。快下班时,有外协单位来发料的,让应小水去帮忙点了,后来木子李也去了。因穿着裤子,皮带早上系了根裙带的,蹲着要松的,几次站起来系裙带的,那个下料处的赵仕成和杨吉海笑得不得了,再打趣木子李脸上要红了。杨吉海钣金上有事,来钢材库找零件的。木子李一点儿也不脸红的,心中在说,才不要脸红呢。她是小姑娘一个,又不用去讨好谁。其实是木子李太幼稚了,给人好的感觉,她还是后知后觉的。

  清明快到了,去外婆家吃饭了,刚巧他们在吃清明果的,木子李特爱吃这个东西,一连吃了四只的,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外婆招呼说多吃点,还有的。从小学开始寒暑假都在外婆家里的。也是特亲外婆。又去了小姨家的,很近的,一个在马路口,一个再走进去三分钟就到小姨家。推开门,正要请祖宗的,木子李扮了个鬼脸说:“不要紧吧?我等下来。”小姨父挺亲切地说:“快进来,快进来。”小姨一家三口,点香,烧纸钱,木子李也比较尊重这种风俗的,虽是不信,但也不会去多说什么的。对着那个还只有六岁的老表说:“周虎子,快来拜,保佑你读书读得好,将来上个好大学的。”这个话,谁都要听的。大伙也是乐嗬嗬的。

  开饭了,小姨父给木子李倒了酒,小姨给她盛了饭,小老表也在叫,木子姐姐,木子姐姐的。木子李说,在外婆家吃,外婆已快好了。小姨便让她吃菜,于是挟点菜吃,今天是大家过节的,又吃了鸡肉还有猪肝的。又吃了一只清明果的。陪着小老表玩上一会儿的,独生子女的。就是缺少玩伴的,来了个不大不小的姐姐,也是很配小老表的胃口的。刚走出门口,外婆也来叫木子李了,说:“你这个囡子头,这么喜欢串门的。”小姨在说:“;妈,没事的,让她多来来,陪周虎子玩玩的。”

  在外婆家正吃着饭,有二姨父也来了,还拎来只录音机,给外婆外公听的。外婆招呼他吃饭了,木子李叫了声,给二姨父盛了饭,便一块吃了,又来了二姨来叫二姨父吃饭了,一看见自己老公在吃饭了,顺口就是一句的:“你这个嘴巴真馋的。”二姨父打趣说:“你难道不知道,要吃丈母家。况且还有你家的外甥女在呀。”说得大家就笑了。

  外婆生有8个子女的,四个儿子和四个女儿的,老大是木子李的妈妈,嫁到乡下。老二是大舅,离外婆家只有几步的,也就是隔壁,有两个儿子,和木子李相差4岁和6岁的。老三是二姨的,住那个三十六洞旁边,有一个大女儿和一对龙凤胎的。老四是二舅,和二舅妈同是老师,老五是三姨了,老六是小姨,老七是小舅,这当中老七上面有个舅舅的,没有能养大的,外婆常说起这件事的,这是一个母亲的心。外婆还说起,那时人多,经济困难,有个小孩抱来吃奶的,付工资的。带了没几月的,和家中的小孩也是相处的很好,也是当儿子看待的,后来要抱走,那个哭呀,真得是声嘶力竭的,哭得心也要碎了,还是狠狠心地进了屋子的,也是哭得不得了。外婆说以后这种事,一定不能做的,那个伤心。外婆外公也是很本份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