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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同病相怜

  
  8、夜新西兰某别墅
  回到家后,母亲贴心地将我拉回房间为我受伤的手臂上药。母女俩亲密地坐在床头,母亲温柔的手掌轻抚过纱布的动作让我的心瞬间涤荡。
  雅柔:“疼吗?”
  我微笑着坚定地摇了摇头,即使是再痛的伤疤,有了母亲地抚慰也会痊愈吧。
  雅柔:“记得你小时候那次头部受伤,家里穷得没钱上医院敷药,还是我给你包扎的呢。来,我看看落没落下伤疤……”
  我抗拒地推开母亲的手,敷衍道。
  安雅:“没有,没有,恢复得很好呢。”
  为了不让母亲起疑,我顺势揽过母亲的肩膀。
  雅柔:“小雅,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没有个男朋友?”
  再一次被母亲戳中伤口,爱情之于我来说一直是奢侈的东西。如今,我已得到了盼望已久的亲情,又怎敢妄想得到爱情?有那么一瞬,载陌在薰衣草园中向我背诗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仅仅是那么一瞬,我便抹去了所有的记忆。
  安雅:“没有呢,我还小不想那么多。”
  雅柔:“我看陆遥这个小伙子就不错……”
  听到母亲的话,我猛地坐起试图打消母亲那可怕的想法。
  安雅:“妈,你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和陆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的拒绝明显引起了母亲的不快,多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愠怒的样子。这令我想起了重逢时她那张可怖的扭曲的脸,我曾暗自发誓再也不会让母亲经历那无谓的苦难。见状,我立刻告饶。
  安雅:“妈……,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试图用缓兵之计让母亲打消这可怕的念头,可母亲哪里会让我轻易过关。她板起脸倏然站起,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雅柔:“你们的事就这么定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陆遥……你进来吧。”
  像是商量好的样子,陆遥听从安排地走进我的房间。不顾我求助地目光,母亲兀自带着钱离开了房间。回身时,我似乎听到了她反锁房间的声音。
  大门被“嘭”的一声关闭,我浑身的汗毛也就此竖起,防备地看向陆遥。而此时的他,却一脸无辜。
  陆遥:“别看我,是你妈的意思。”
  安雅:“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宋陆遥,别以为你这几天把我妈哄得高兴了,我就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了,在我心里你他妈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混混、败类!”
  终是被我的咒骂气得不清,刚刚还残存的几分善良此刻在飞来的抱枕面前消失殆尽了。陆遥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紧闭的房间内我后撤的身体终于无处存身了。
  安雅:“你别过来,小心我……”
  说着我向枕边的□□摸去,几次搜寻也没有找到它的踪迹。
  陆遥:“你丫别找了,枪早被你妈卸走了。”
  安雅:“你想做什么,走开……”
  显然,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处在了下风。眼见着陆遥越逼越近。
  安雅:“啊……”
  陆遥双手将我禁锢在墙上,无名的暴怒让我对他生出了恐惧,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倏地,我感觉到了他蛮横地亲吻,我只有四处躲避以求自保,可任是我如何躲闪都躲不过他的围追堵截。我知道,这一次他要将一路以来的怨气一股脑地喷洒在我的身上……为了自救,我狠下心来猛地合上了牙齿。
  陆遥:“我靠……”
  霎那间,连我的嘴里都洋溢着血腥的味道。在他发痛的当口,我迈开腿往外跑去……
  安雅:“啊……”
  绝望的泪水悄然落下,那一刻,我不再求饶、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审判。许是被我浸湿的胸衣沾醒,抑或是被我消极的态度搅兴。陆遥停止了动作,双手支起与我对视……可就在他离开的瞬间,我却叫住了他。
  安雅:“陆遥,别走……求你,别走。”
  面对母亲的授意,我却如此的无力。无数次被欺负□□,我没有过妥协;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我没有过害怕;甚至无数次作出那些令人痛彻心肺的抉择时,我也未曾退缩。可是,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是照亮我生命的唯一光亮,这一刻,我竟无法抵抗。我狼狈地跑到陆遥面前,死死地抵在房门上,阻挡他的离开。
  安雅:“这一次,我心甘情愿。”
  “忽”的一声,我话音未落便被陆遥摔回到了床上。从他与安雅相遇的一刻起,美艳绝伦的安雅早就成为陆遥觊觎的对象。可是,依依、载陌以及安雅自己的抵抗,让他始终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如果说,他对于其他女性的占有只有玩弄和发泄的意味,那么他对于安雅的情感便复杂了许多——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自己的同伴,纵是再没有心肝的坏蛋也会多少滋生出些友谊来。再次见面时,高雅邪媚的安雅更让他燃起对异性许久未有的征服渴望。然而,更强烈的怜惜之情,连他自己都不太知道。可是,印入眼帘的那双空洞的大眼睛令他犹豫、心疼。兀地,他用手将安雅的双眼按住……斗争再三,他还是盖住了安雅的身体、关上了房门、落荒而逃。
  8、深夜新西兰某酒馆
  从没见识过如此多的现金,雅柔端着袋子便横冲直撞进入男友布朗的酒馆内。此时的酒馆接近打烊,忙碌着收拾残局的老板和那个黑人女服务员向她投来厌恶不屑的眼神。
  布朗:“你来干什么?”
  黑女人宣战似的站在男人的身边,宣告她女主人的身份。雅柔胜利地笑了笑,立即将袋子甩放到吧台上。由是,成捆的现金散落了出来。
  布朗:“哦,你哪来这么多钱,亲爱的。”
  见钱眼开的男人立刻与黑女人保持了距离,那张冷漠的脸瞬间笑容满面。
  雅柔:“少问,老娘就是有的是钱。你快把这个肥胖丑陋的黑鬼赶走!”
  在金钱的驱使下,二话不说布朗便将黑女人踹出了门外,顺便他落下了酒馆的门锁。眼前的两个女人,他哪个都不爱,如今的他若将这笔巨款占为己有,年轻漂亮的女人不是大把大把的。想到这里,他强横地推开雅柔,夺过了袋子。
  有备而来的她早就想到了布朗的恶念,随即掏出了那把精致的□□顶在他的脑袋上。“啪啦”一声,布朗在生命威胁下将袋子扔在了地上。雅柔得逞般地拿过袋子,炫耀地说道。
  雅柔:“老娘这回不用肉偿你的酒钱了,老娘的女儿可大有来头,逼急了,她要了你的狗命!”
  这次来访,雅柔绝没有与布朗重归于好的意思,她只是气不过自己的男友竟被一个丑陋的黑女人抢走。想自己年轻时可畏是风光无限,多少男人都为自己神魂颠倒,甚至是自己的小叔子……女儿的出现让她重燃起了对金钱的欲望,多年穷困潦倒的生活让她变得更加自私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
  9、日新西兰某别墅
  为了向母亲隐瞒我与陆遥的关系,这几日我都是和陆遥共处一室的。虽说在泰国逃亡时,我们也曾在一个房间休息,可是那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他。而此时,我竟能够坦然地与他同床共枕,陆遥也充当起谦谦君子再也没有对我有过非分之想。于是,我们的友谊进一步升温,我开始理解了他的理由——大概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感概吧!
  人,只有经历过苦难才学会坚强,经历过黑暗才可望阳光。如果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这世上又怎会有设身处地一说呢?我和他穿戴整齐后来到餐厅用餐,餐桌上母亲用慈爱的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着,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
  安雅:“妈,一个会儿我们要出去逛逛。”
  雅柔:“去吧,去吧……”
  如往常一样,我将现金放到了抽屉里便扬长而去了,可陆遥每次都会晚出来片刻。在车里等了许久,见到他到来,我抱怨道。
  安雅:“真是搞不懂你,出个门还这么磨叽。”
  没有了之前的反唇相讥,陆遥无所谓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