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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隐匿猜忌

  
  10、日新西兰某商场
  我和陆遥来到新西兰的某家商场,在奢侈品店挑选起商品来。多日来的熏染,连匪气十足的陆遥也生出了几分高雅。望着他试穿的最新款阿玛尼西装,我打趣道。
  安雅:“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啊,你这匹好马也算配得好鞍了。”
  陆遥炫耀似的松了松脖领。
  陆遥:“还得劳烦您老多多照应……”
  融洽的气氛还自持续,可商场门口的警笛声再一次拉响。我们立刻抛下商品,疾步跑入地下停车场。谁成想,这次警方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我机警地发现停车场出口处设置的路障。
  安雅:“糟了,这前前后后已经安插满了警察。”
  陆遥:“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说之前几次的死里逃生我是放手一搏,那么这次的逃离我却是志在必得。刚刚与自己的母亲相认,我还未体会够亲情的美好,我就算想尽办法也要回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母亲在家里等着我。终于我瞥见了角落里的垃圾车,凌乱的垃圾边堆积着几件臭气熏天的工作服。我立即示意陆遥穿上,却遭到了他的鄙夷。
  陆遥:“呕……好脏的。”
  安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想活命快穿。”
  于是,我们运送着垃圾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溜走了。离开时,郁泰出神地盯着眼前的建筑。
  11、夜新西兰别墅
  回到家中,来不及与母亲问候,我和陆遥便迅速钻进了房间。
  雅柔:“这两个孩子……”
  陆遥发疯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而我却流连于室内的一草一木毫无动静。
  陆遥:“你丫发什么呆啊,告诉阿姨收拾收拾,咱们快跑路吧!”
  安雅:“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我简直是过够了。”
  陆遥忙碌的身影顿时一滞。
  陆遥:“你什么意思?”
  安雅:“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或许可以长久地呆在这里。他们是怎样也想不到我们会过得如此舒适。灯下黑……你听说过吧?”
  陆遥:“你疯了。”
  安雅:“况且只要我们一出现,他们一定会围追堵截。与其这样,倒不如安静地躲在这里。”
  来不及与我争执,母亲便推门而入了。面对满室的狼藉,我真不知道如何向她交待。
  12、夜新西兰某酒馆
  面对郁泰咄咄逼人的质问,线人布朗也是紧张得满头大汗。一直以来,他都是依靠贩卖犯罪信息赚些外快的,可这次他向警方提供的线索竟然让郁泰扑了个空。那么大张旗鼓地抓捕竟然一无所获,造成的后果布朗是绝承担不起的。
  郁泰:“按照你的意思说,你情人的女儿是偷渡者,并且日子过得还很富裕?”
  布朗:“是的,那疯婆娘那天晚上拿着一大袋子的现金找我炫耀。出于好奇,我跟踪她来到了那幢别墅,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郁泰:“带我去他们住的地方……”
  13、夜新西兰某别墅
  母亲的突然闯入让我一时找不出完美的谎言敷衍,此时的我也只能与她面面相觑。
  雅柔:“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既然警方追捕到了你们的行踪,那这儿一定也是不安全的。”
  不想再让母亲担心,我开解道。
  安雅:“这离市中心还是有段距离的,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我。”
  纵使深知其中的危险,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面对如今的局势。怎么说,这里也见证了我和母亲所有的美好回忆,我是怎样也无法割舍的。
  雅柔:“傻孩子,听妈妈的话。陆遥,愣着干什么,快帮着小雅收拾东西我们要马上离开里。”
  14、深夜新西兰某公路
  陆遥驾驶着跑车,在母亲的指引下,我们奔赴她在另一座城市租住的房子处。听母亲说,那里地广人稀,开车一个小时都未必见到一个人影,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是我们藏匿的最好地点。
  雅柔:“小雅……睡了?”
  没有以往的恐惧,我在后排座位上躺了下来、睡得极香。听到母亲的呼唤,我才惺忪地睁眼。
  雅柔:“我和陆遥的意思是你将钱取出来,我们三人各自随身放一些,这样会更安全。”
  安雅:“妈,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时候取款也不怕我被警察抓走。”
  我神经大条地抱怨着母亲的提议后继续入睡,完全没有在意他们二人若有所思的眼神。
  15、深夜新西兰某别墅
  别墅离市中心还算有段距离,好一路奔波郁泰才带队来到安雅位于市郊的别墅内。望着早已人去楼空的建筑,郁泰却不甘心放弃。
  郁泰:“把房间里的所有角落都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
  众人:“.”
  站在客厅中央,他开始扫视起建筑里的一草一木。温馨的炉火还没有彻底熄灭,含苞待放的康乃馨似乎诉说着曾经的美好……还有,柜子上那张崭新的“全家福”。安雅搀扶着妇人的手臂,甜蜜的笑,而一旁身价不菲的陆遥站在妇人的另一边,如此画面刺得人眼睛生疼。
  众人:“报告长官,没人……报告,没发现……报告……”
  指着照片中的妇人,郁泰命令道。
  郁泰:“拿去,调查照片里的女士。”
  16、日新西兰某平民区
  又重新过起不见天日的生活,连日来的藏匿让我和陆遥的皮肤生出了一种变态的白皙。这似乎在向人袒露到我那不可告人的隐秘。“吱扭”母亲从外面购买完食物归来,一连几日,母亲似乎沉默了许多。
  雅柔:“吃饭了。”
  我们三人围坐在不足几尺宽的小桌子上,房间内暗哑的灯光、简陋的摆设以及桌上难以下咽的饭食,都令我感到窒息。原来,一年的逃亡让我几乎忘记了贫穷的味道,从前的生活如此难挨。
  哽咽了许久,雅柔终于开口。
  雅柔:“小雅,钱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办法取吗?”
  安雅:“妈,这地方偏僻,我根本取不出钱。头些日子我给您的钱也不少,怎么……”
  一反常态,母亲气势汹汹地将餐具摔打在地,狭小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望着她那狰狞的样子,我回想了那日的重逢……我静静地起身,开门离开。
  陆遥:“安雅,你去哪儿……”
  “嘭!”摔门声算是对陆遥沉默地回答,房间里母亲和陆遥四目相对。
  雅柔:“催你那么多次你都不问她,你不问我问,看她拿不出钱来。”
  陆遥:“外面那种情况,你就非得急于这一时?”
  雅柔:“呦呦呦,真当你们是两口子呢?没有我,小雅会正眼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弯弯绕,这边儿跟我分钱,那边讨好小雅骗财骗色。这笔钱要是分割,你是最大的赢家,装什么啊?”
  陆遥:“你真的是安雅的妈妈?”
  雅柔:“千真万确,要不是安雅的爸爸离世,我也不会离开中国。我独自拉扯着个孩子,实在是太穷了!”
  雅柔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辛酸史,就算是陆遥面对这样不负责任的母亲,也会无言以对。
  17、日新西兰某小路
  不敢走大道,我也只能在接近丛林的小路里游荡。即便是知道母亲自私的贪念,我仍企图用金钱去换亲情。我不在意这会花费多少代价,那笔财产的到来使金钱成为我唯一可怜的资本。不知何时,陆遥跟上了我的步伐。我们俩没有言语对话,都只是孤单地望向远方。
  安雅:“陆遥,你后悔吗?”
  陆遥:“后悔什么?”
  安雅:“后悔与我亡命天涯,你从我这儿根本得不到什么。”
  陆遥:“就算没有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对话,陆遥一转而逝的真诚目光,让我暂时将怨气平息。是的,如果没有这笔财产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18、日新西兰某平民区
  如今的雅柔被独自抛在了屋子里,全然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失去所有感情的贫穷女人,也只有将金钱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吱扭”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兀自抱怨道。
  雅柔:“又没拿到钱吧?你真是上辈子的逃命鬼……”
  布朗粗重的手掌几乎要遮挡住雅柔的整张脸,被突袭的雅柔张舞着四肢反抗。
  布朗:“别叫,是我。”
  确定了来人,雅柔这才消停下来,被解开禁锢,她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
  雅柔:“布朗?你还来干什么?”
  以为是对自己与情未了,雅柔佯装羞愤的模样。布朗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叙述来意。
  布朗:“你那女儿可真是个大人物!听警官说,只要逮住她就能得到50万美金,50万哪!”
  雅柔:“好啊,是你出卖了我们!”
  布朗:“哈尼,你气极了的样子,真是可爱……”
  雅柔调笑着打开了布朗的手。
  布朗:“哈尼,你那死鬼丈夫就没给你留下过什么念想?”
  雅柔:“哪有什么念想,他是意外死亡,我们家穷得连棺材都买不起。”
  见女人并未上钩,布朗暗自捏了把汗。
  19、夜新西兰某小路
  夜色昏暗,我和陆遥徐步向回家的路上走去。没有了上次逃亡时的急迫,此刻的我真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遥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两辆疾驰的警车从大路上奔驰而过。
  陆遥:“糟了,我们被发现了。”
  说着他便拉着我往藏匿车子的地方跑去。坐上车后,迟疑片刻,我并没有向相反方向逃离。
  陆遥:“你要干嘛?”
  安雅:“我要去救我妈……”
  陆遥:“他们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再说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条子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根本来不及品味陆遥话里的含义,我飞车往回来的路上赶去。
  陆遥:“你丫真是疯了!”
  20、夜新西兰某平民区
  面对着眼前寡情贪财的女人,即便算作是证人,郁泰也提不起尊重。试问天下哪一个有人心的母亲会为了钱财出卖自己的女儿?没有多余的盘问,雅柔便将嫌疑人可能藏匿的街道和盘托出。
  21、夜新西兰某公路
  没开出多远,我便远远地看到警车折返的迹象。
  陆遥:“快往回开,安雅,快往回跑!”
  安雅:“不行,我得去救我妈……”
  话未全部出口,我的后脑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是一片漆黑。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没有亲身经历,也只是听到了后来陆遥的叙述了。
  22、夜新西兰某平民区
  在郁泰的一再逼问下,雅柔无辜地回答道。
  雅柔:“警官先生,我真的是想不出那死鬼给我们母子留下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郁泰:“不一定是值钱的,也可以是重要的信物之类。”
  雅柔:“不值钱还算什么重要啊?家里的东西我离开时分毫未动。都是些破烂,不值什么钱。”
  确定在这女人身上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安雅便成为破解XABL病毒的关键了。于是,郁泰的脑中架构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23、夜新西兰某公路
  陆遥蹩足的车技哪里是警车的对手,几乎有几次,我们几乎要被警方围追堵截了。一阵狂奔,车子被三方汇聚的警车死死堵住。眼见着要被缉拿,陆遥狠下心来往原始丛林里开去。发挥了跑车灵巧的特点,他竟能甩掉后面的警车车队。
  车子一直奔驰,生怕一时的停泊让后面的车队追赶。傍晚漆黑的丛林,只能依靠可怜的车灯勉强维持光亮。一个不小心,陆遥将车驾驶入不见底的深渊中……